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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維持著這個姿勢沉默許久,蔣冬河漸漸感覺到,被倪雪靠著的那塊衣物布料變得有些溼潤。蔣冬河頓了頓,低聲問:“還在哭?”
倪雪回答得很快:“我哪有在一直哭!”
好吧。蔣冬河換了種問法:“又哭了?”
倪雪:“……”
倒是也沒說錯。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就是鼻子一酸、沒控制住……”
蔣冬河聽見耳邊輕微的啜泣聲,他拍了拍倪雪的後背,不知道怎樣才能止住倪雪的眼淚,只好開玩笑道:“倪雪,你哭起來實在太醜了。”
“胡說,我才不醜,”這簡直涉及到原則性問題,倪雪當即反駁,隨後才意識到不對,兩人還抱在一塊呢,蔣冬河怎麼看得到他哭起來什麼樣,“你又看不見……”
蔣冬河又說:“倪雪,你哭得我腦仁疼。”
那陣輕微的啜泣聲竟立刻停止,倪雪從蔣冬河的肩膀抬起頭,神情有點像一隻懵懂的毛絨絨的小動物。
他像是把蔣冬河這句話當了真,再次確認:“真的嗎?”
蔣冬河故作嚴肅:“真的。”
倪雪便不再哭了:“那你還疼嗎?”
“……噗嗤,”蔣冬河笑了一聲,拿倪雪沒辦法,“好了,不疼了,起來吧。”
兩人分開,蔣冬河扯過被子蓋好,慢慢地仰面躺在了床上。
倪雪還是坐在蔣冬河旁邊,用一隻胳膊撐著自己的腦袋,像在發呆。
見倪雪這樣,蔣冬河本來想讓倪雪回家去休息,但他轉念一想,經歷了今晚這種事,現在回家也未必安全。今天能竄出這麼個人突然行兇,誰敢確保對方沒有後手?
蔣冬河:“一直在這坐著累不累?你帶身份證了嗎,需不需要在附近找個賓館休息一下?”
再怎麼說,住賓館也要比醫院裡好受。
倪雪搖頭:“我就在這兒,我哪也不去。反正就一晚上而已,沒關係。”
……還挺黏人。蔣冬河想。
“你睡吧,一會兒護士來拔針我再叫你。”倪雪說。
既然倪雪執意留在醫院,蔣冬河也不再說什麼。蔣冬河閉上眼睛,儘管沒法立刻入睡,閉會兒眼睛就當養神。恍惚間,蔣冬河似乎聽見倪雪低聲說:“蔣冬河,對不起。”
這不是倪雪今晚第一次說對不起。
連倪雪自己也說不清,他到底在對不起什麼,從高一到現在,他對不起蔣冬河的事實在太多,樁樁件件,又豈是這三個字能講得明白的。
但如果說出來,心裡就會好受一點。
蔣冬河當倪雪還在因今晚的事情過意不去,“都說了沒怪你。我這人從小就皮實,挨一下也就捱了,你這細皮嫩肉的,留疤了怎麼辦啊。”
雖然在很長一段時間裡,蔣冬河看見倪雪這張小白臉就嫌煩,但是要真看見這張臉上掛了彩,蔣冬河又覺得不合適。
他設想了一下,如果今晚那人真的拿啤酒瓶子砸了倪雪的頭,讓倪雪的臉這麼淌血,那他可能會更煩躁。
“況且你也算是救過我一次,讓我沒被職高那些小混混堵,我替你挨這一下,就當我們扯平了。”
倪雪忽然開口:“蔣冬河,我會盡快找到新工作的。”
“嗯。”蔣冬河重新合上雙眼,“找到新工作之後好好幹,別太任性。”
大約過去了兩個小時,剛才那位護士走過來,拔掉了蔣冬河手背上的針,又在上面貼好膠布。
在護士來之前,蔣冬河迷迷糊糊地睡了會兒,被護士這番動作驚醒,他睜眼,發現倪雪還維持著之前手託頭的姿勢。他開口問道:“倪雪,你不困嗎?”
“還好。”就是手有點麻。倪雪換了隻手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