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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堯替倪雪接起電話時不小心按了擴音,因此在旁邊也能將倪雪和蔣冬河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彭堯本就擅長察言觀色,用腳趾頭都猜得出蔣冬河就是當初在教室外等倪雪下課的男生,也聽得出蔣冬河對倪雪的擔心。儘管不知道這兩人鬧了什麼矛盾,但這通電話聽起來反倒像是打情罵俏,聽得彭堯一個局外人一陣牙酸。顯而易見,讓蔣冬河現在過來把倪雪接走就是最優解。
於是,彭堯拔高自己的說話音量,開口道:“在xx酒吧。”
酒吧裡還是太吵了,蔣冬河聽不清,只能辨別出對面換了個人講話:“麻煩你把地址用倪雪的微信發給我。”
彭堯說ok,蔣冬河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此時此刻,倪雪只覺那股眩暈感更甚,但與他攝入的酒精無關,與周圍震耳欲聾的音浪無關,他不知自己現在是否顯得失態,也不願承認自己又一次因蔣冬河產生了情緒波動。
趁著倪雪上下眼皮還在那兒打架的工夫,彭堯輕輕抽出倪雪手裡的手機,點開跟“兇巴巴”的聊天頁面,傳送了當前位置。
還在跟倪雪打電話的時候,蔣冬河就已經穿好了外套向門外走,現在收到對方發來的地址,他便直接用打車軟體叫了輛出租。
他至少可以確認倪雪沒遇見危險,這多多少少令他安心了一些,然而“沒遇見危險”並不一定等於“安全”,他沒有忽略一件事——倪雪在酒吧裡,並且喝得爛醉,身邊還有其他人。
蔣冬河又忍不住想到倪雪的上一次醉酒,那時他們二人還住在窄小破舊的出租屋,隔著一層不隔音的薄牆,鄰居那對情侶在辦事,屋內的倪雪也並不老實,酒品奇差,很能折騰人,讓蔣冬河度過了前所未有的心力交瘁的一晚。
而倪雪顯然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不回他訊息,和別人一起去酒吧,還說不要他來接。
還真是長本事了。
蔣冬河在心裡冷哼一聲,薄唇幾乎抿成一條直線,視線沒有任何溫度。
計程車抵達目的地,蔣冬河關上車門,像那間酒吧走去。
club裡擠滿了人,隨著音樂群魔亂舞,被屋內的人群擋著,蔣冬河推不開門,只好換成拉開,一邊跟人說“抱歉,借過一下”,一邊擠進人潮。
室內暖氣開得很足,裡邊人個頂個穿得清涼,更有甚者為了助興,衣著在蔣冬河眼裡已經到了不堪入目要打馬賽克的程度。
蔣冬河像誤入了盤絲洞,他好不容易從門口擠進舞池中央。憑藉著高個子跟從小到大沒近視過的好視力,蔣冬河環視烏煙瘴氣的室內一圈,終於瞧見了坐在吧檯邊高腳凳上的倪雪。倪雪用一隻手撐著腦袋,眼睫低垂,酒吧五顏六色的燈光一打,看不出人原本的膚色,但蔣冬河知道,倪雪一醉,雙頰就會泛起不自然的紅。
蔣冬河向倪雪走過去,攥住了那人的手腕,用了不小的力道。
酒精麻痺了一部分感官,倪雪起先沒覺出痛,也沒抬眼,只以為是搭訕的人——他今晚在這兒一坐,既不下去跳舞,也不跟人聊天,就默默地喝酒,還頂著這樣一張臉,已經記不清收到多少明示暗示。
倪雪搶先回絕道:“我不去跳舞……”
“倪雪,你最好睜眼看看我是誰。”蔣冬河冷笑,“你倒是夠有閒情逸致,要不然我現在請你跳一支?”
不需要睜眼,只聽前兩個字,倪雪就已經意識到了來的人是誰。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手腕上傳來的力度似乎逐漸加重,他答非所問,小聲說:“蔣冬河,你攥痛我了。”
蔣冬河開門見山:“跟我回去。”
彭堯原本也嫌這屋子的暖氣太躁熱,蔣冬河一來,周遭氣溫降低了不少,但又好像涼快得過了頭,開始結了冰碴兒。彭堯試圖緩和氣氛,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