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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褚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他忍著淚,又看向背對著自己站著的季正誠。
德牧咬住了季正誠的褲腿,「嗚嗚」的叫著。
但也許是因為年紀漸漸大了,聽覺不如從前靈敏,季正誠並沒有察覺到家裡來了人。
他只是伸手揉了揉狗腦袋,又拿了一段香蕉餵它,「馬上開飯了。」
季褚沒辦法再聽下去了。
他強忍著聲音裡的顫抖,低低開口道:「爸。」
季正誠手上的動作一頓,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地轉過身來。
也許是為了切水果,季正誠特意戴上了一副老花眼鏡。
聽見剛才的那一聲稱呼,季正誠站在原地,許久沒能緩過神來。
已經有十三年了。
妻子意外離世的那天晚上,他在暴怒和悲慟之下將隱瞞了多年的真相和盤托出。
從那一天起,已經有十三年了,他再也沒有從這個孩子的嘴裡聽見過這個稱呼。
這十三年來,季正誠沒有哪一刻是不後悔的。
他知道,是自己傷了孩子的心。
可有些話,說了就是說了。
孩子不原諒自己,那也是應當的。
季正誠沒有想到,這輩子還能再聽見孩子這樣稱呼他。
季褚動了動嘴唇,想要說話,一時間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看了看一旁桌上的飯菜和生日蛋糕,過了好半晌,才輕聲問——
「是在……給我過生日嗎?」
季正誠摘下了鼻樑上的老花眼鏡,聲音裡有不易察覺的顫抖:
「是爸爸對不起你。」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在瞬間讓季褚落淚。
他從小就不愛哭,無論小時候季正誠打他打得多狠,他也從來連哼都不哼一聲。
他長到這樣大,上一次落淚,還是母親去世的時候。
這十三年來,季褚無數次嘗試與父親和解——他真的半點也不怨恨季正誠。
可是每每看見季正誠,季褚的腦海中便會無可抑制地回想起他曾對自己說過的那一番話。
他並不是季家夫婦的兒子,他們的親生兒子在剛出生三天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他只不過是一個無人認領的棄嬰,因為那個孩子的死去,所以才幸運地被季家所收養。
因為這個無可辯駁的事實,這十三年來,季褚曾無數次陷入深重的自我懷疑和掙扎中。
他只是一個冒牌貨而已。
可到了此時此刻,季褚才知道,原來在之後的這十幾年裡,哪怕他不願意再回到這個家來,可年復一年,季正誠還是一絲不苟地給他過著生日。
季正誠每一年精心準備的,不再是那個夭折了的孩子的生日,而是季褚真正的生日。
如今這個偌大的家中,只剩下了一條德牧還陪在季正誠身邊。
可他還是在每一年的這個日子,準備了三副碗筷,彷彿妻子和兒子還在他身邊。
季褚長長地撥出一口氣,極力掩飾住聲音裡的哽咽。
下一刻,他拉開椅子,在餐桌旁坐下來,道:「爸,我餓了,吃飯吧。」
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季褚給初蘅打了電話,說是今晚不回南山道那邊了,他留在季宅裡陪季正誠守歲。
電話那頭的初蘅愣了愣,然後笑了,說:「好。那我明天早上來給爸爸拜年。」
落地窗外的天漸漸暗了下來。
別墅外此起彼伏地響起了呼嘯著的煙花聲。
季正誠往外一看,就明白過來了。
「是盛家,他們家每年都要放幾個小時的煙花。」
盛老先生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