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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宛如一塊沉重無比的黑布,沉甸甸地自蒼穹之上緩緩壓下,將安寧村嚴嚴實實地籠罩其中。村子的邊緣,有一處荒廢許久的渡口,早在幾十年前,一場突如其來的河道改道,無情地抽走了這裡的生機與活力。往昔千帆競渡、人聲鼎沸的盛景不復存在,徒留下一片死寂的河灘,以及一艘在歲月侵蝕下搖搖欲墜的半朽木船。那木船歪歪斜斜地擱淺著,好似一位風燭殘年、奄奄一息的老者,在清冷的月光下,投出形狀怪異、張牙舞爪的影子,無端地透著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陰森氣息。
村裡有個叫石頭的年輕漁夫,打小就出了名的膽大好奇。在其他孩子還對黑夜中的蟲鳴瑟瑟發抖時,他就敢獨自穿梭在村外的樹林裡,探尋那些隱匿在陰影中的新奇玩意兒。最近,村裡像是被一層詭異的迷霧所籠罩,老是傳出些怪異的聲響。每到子夜時分,那聲音就幽幽地從渡口方向飄來,初時,仿若有人在低聲啜泣,那哭聲壓抑而悲慼,絲絲縷縷地鑽進村民的耳朵,撓著他們的心尖;緊接著,又像是狂風呼嘯著灌進破船的孔洞,發出如鬼泣般的嗚咽,攪得整個村子人心惶惶,夜晚再無寧日。石頭心裡那股子探究勁兒瞬間被勾了起來,在他看來,這神秘莫測的聲響背後,必定藏著不為人知的趣事,於是,他暗暗決定夜探渡口。
當晚,月亮像是個膽小怯懦的孩子,早早地躲進了濃厚的烏雲之後,四周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濃稠的黑暗幾乎能將人吞噬。石頭一手緊緊提著一盞燈籠,那昏黃的火苗在玻璃罩裡瑟瑟發抖,隨時都可能被黑暗掐滅;另一手攥著根粗木棍,那木棍是他從自家柴堆裡精心挑選出來的,結實又趁手。他小心翼翼地朝著渡口挪去,每一步都落得極輕,好似生怕驚擾了這黑夜中的未知邪祟。剛靠近那艘破船,一股溼冷的風撲面而來,那風像是裹挾著千年的冰寒與腐朽,帶著刺鼻的河泥腥味,直直地往骨頭縫裡鑽,石頭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雞皮疙瘩瞬間爬滿了全身。
就在這時,一陣 “嗚嗚” 聲猛地拔高,在寂靜得可怕的夜裡好似鬼哭狼嚎,尖銳的聲音劃破夜空,驚得四周棲息的夜鳥撲騰著翅膀慌亂飛走。石頭壯著膽子,大喝一聲:“誰在那兒?” 聲音在空曠的河灘上回蕩,撞在黑暗裡,卻沒有絲毫回應,只有那聲聲迴音,像是鬼魅的嘲笑,越發襯得此地陰森恐怖。
石頭硬著頭皮,緩緩走近木船,藉由燈籠那微弱的光亮一瞧,船板上竟有一串溼漉漉的腳印。那腳印從河裡延伸上來,溼漉漉的水漬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腳印巨大,足有常人兩個腳掌那般大,腳趾形狀模糊不清,好似蹼類生物留下的。石頭頭皮發麻,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腦門,心跳陡然加快,彷彿要衝破胸膛。可好奇心就像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揪著他,還是驅使他順著腳印檢視。腳印在船舷處戛然而止,正當他俯身,想要更仔細地端詳時,水下突然 “嘩啦” 一聲巨響,像是有龐然大物破水而出,激起的水花如同一面水幕,瞬間便將他手中的燈籠撲滅。
黑暗,瞬間如洶湧的潮水般將石頭吞沒,恐懼如同一條冰冷的蟒蛇,緊緊攥住了他的咽喉。他瘋狂地揮舞著木棍,盲目地往後退,雙腿好似不受控制,軟綿綿的。慌亂之中,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跤,整個人向前撲倒在地,手掌擦破了皮,火辣辣地疼。還沒等他掙扎著起身,一隻冰冷黏膩的手搭在了他的肩頭,入手滑溜溜的,帶著刺骨的寒意,好似剛從冰窖裡伸出來一般。石頭想放聲大喊,可聲音卻卡在嗓子眼兒,怎麼也發不出來,那隻手緩緩收緊,他甚至能感覺到尖銳的指甲嵌入皮肉,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
就在石頭覺得自己要命喪於此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幾聲嘹亮的雞鳴。那雞鳴聲清脆而高亢,仿若一道破曉的曙光,剎那間,那股壓迫人的寒意如潮水般退去,搭在肩頭的手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石頭連滾帶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