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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慌慌張張的彙報讓議事堂的氣氛凝重得像塊化不開的鐵。
我坐在掌門之位上，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扶手，一下，又一下，敲得人心煩意亂。
其他幾個老傢伙也都面色凝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憋不出個屁來。
“掌門，依我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咱們得早做準備啊！”張堂主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起來。
他是個急性子，典型的行動派，一聽有風吹草動就恨不得立刻提劍殺出去。
“準備？怎麼準備？敵人在暗，我們在明，連他們到底想幹什麼都不知道，準備個屁！”我煩躁地抓了抓頭髮。
這些情報真他孃的像一鍋漿糊，把我攪得頭昏腦漲。
一會兒說魔焰宗要聯合血煞殿攻打我們，一會兒又說血煞殿內訌，自顧不暇，這到底哪個是真的？
“掌門，我已經安排了幾個得力弟子去其他門派附近探查訊息。”季雪的聲音清冷如玉，瞬間讓我煩躁的心平靜了幾分。
她總是這樣，冷靜，睿智，是我最堅實的後盾。
“只是……”她微微蹙眉，“傳回來的訊息…有些混亂。”
混亂？
何止是混亂！
簡直就是一團亂麻！
我揉了揉太陽穴，感覺一陣頭疼。
這些情報，有的說敵人會在三日內再次攻打，有的則說敵人正在內部爭鬥，無暇顧及我們，還有的說他們正在秘密煉製什麼邪惡的武器……
這些相互矛盾的情報讓我頭疼不已，也讓門派眾人人心惶惶。
我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放出這些假訊息，擾亂我們的視線？
“清風長老，您怎麼看？”我看向坐在一旁閉目養神的清風長老。
這位德高望重的長老，總是能一眼看穿事情的本質。
他緩緩睜開眼睛，渾濁的雙目中閃過一絲精光。
“老夫…似乎…抓住了一些東西……”他沙啞的聲音在議事堂中迴盪，帶著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桌面，“讓老夫…再想想……”
我屏住呼吸，等待著他的下文。
議事堂內，落針可聞……
清風長老突然停下了敲擊桌面的動作，目光如炬，直視著我，一字一句地說道：“掌門……把所有情報…都拿來…給我……”
我把所有情報都堆到了清風長老面前，小山似的卷軸幾乎把他整個人都埋了進去。
這老傢伙不愧是老江湖，一雙渾濁的眼睛裡精光閃爍，看得我心裡直犯嘀咕。
他也不說話，就這麼一份一份地翻看著，時不時還用他那枯瘦的手指在桌子上敲兩下，節奏詭異得像是在打什麼暗號。
足足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他才長舒一口氣，緩緩說道：“掌門，這些情報，九成都是假的。”
我心裡咯噔一下，九成？這麼多？“長老，您怎麼看出來的？”
“很簡單，”清風長老拿起一份情報，指著上面說道，“你看這裡，說魔焰宗集結了多少多少兵力，準備何時攻打我們。但老夫仔細回想了一下，最近這段時間，魔焰宗的幾個重要人物都在忙著爭奪宗主之位，哪有功夫來攻打我們？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放出的假訊息，想讓我們自亂陣腳。”
他說的有道理，我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呢？“那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清風長老搖了搖頭，“暫時還看不出來，但可以肯定的是，有人不想讓我們好過。”
我鬆了一口氣，還好有清風長老在，不然真要被這些假情報給騙了。
可這口氣還沒松完，張堂主突然臉色大變，“掌門！不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