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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事一起,不幸受傷的貴族或將主會第一時間被送到司傷營接受戰地治療,這其中甚至包括敵方的貴族,只要對方不是身負我方國讎血恨,都要給予救治,等戰鬥結束,再由敵國贖回,沒辦法,都是親戚,各國都通著婚呢,今天是外婆打外孫、明天是舅舅戰鬥外甥,傷了誰面上都不好看,如今距離秦國成虎狼還有一百多年呢,天下均勢才是這個時代的主旋律,各國都不好太過分。
既然不需要上第一線,白棟就可以鬆口氣了,秦軍與魏軍還在列陣。正如吳起評價的那樣,魏陣強、秦眾散,公叔痤果然是個老狐狸,一眼就看穿魏軍的優勢在哪裡,帶領天下精銳魏武卒去守城遠遠不如對陣廝殺,贏連不求決戰他也樂得窩在少梁城裡享受自己奢華的貴族生活,秦軍既然來襲,那就列陣廝殺,十幾萬衣著破爛的秦軍未必能擋住大魏戰車。
換了是龐涓這類悍將,恐怕早就尋秦決戰了,老公叔比後世的諸葛孔明還要謹慎,手中一日有糧,他就一日不會主動決戰,只等龐涓大破韓魏聯軍,無論龐軍是否能夠及時趕來,都會起到打擊秦軍士氣的作用。
戰鬥是在瞬間開始的,前一刻雙方似乎還在整頓隊形,後一刻白棟就看到兩片烏雲出現在空中,一片在秦軍大陣上方,一片在魏軍上方,那不是暴風雨要來,是要命的弓弩!箭矢如雨,雙方大軍還沒有真正遭遇,成百上千計程車兵就倒下了,倖存者彷彿看不到死傷的袍澤,仍然排列成整齊的軍陣,向對方衝擊過去!
「轟!」
白棟敢打賭,雙方大軍碰撞的那一刻地面都隨著震動了下,人的肢體、腦袋拋向空中,大地出現了一條血線,正以雙方大軍為中心向四周蔓延,要畫出這世上最猙獰的圖畫。那不是後世什麼印象派的作品,那是血淋淋的殘酷現實。
已經是如此恐怖的畫面,還有人要為其加上一筆?身著黑甲的秦國銳騎出動了,幾乎同一時間,身著紅色袍服的魏軍騎兵也迎面衝來;白棟看得瞪大了眼睛,原來在沒有發明馬鞍馬鐙的時代也是有極少數精銳騎兵的,他們就騎在光禿禿的馬背上,羅圈腿兒緊緊夾住馬腹,居然一樣可以在馬背上發力、砍殺,試圖在第一時間擊潰對方的騎兵,然後去分割敵方的步兵方陣。
司傷營明明負有『在可能條件下救治對方貴族』的使命,卻偏偏會被敵國軍隊仇恨,已方貴族被敵人救治就是奇恥大辱!所以他們經常會分出小股兵力來騷擾攻擊。這真是太矛盾了,白棟不得不小心翼翼,冒著被李敵這種好戰分子逆襲的風險強行安排司傷營在距離戰場半里的一個土丘上,這樣既可隨時對已方貴族將領施救,也比較安全。
「安全才是第一位的!我們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儲存有用之身,關鍵時刻拯救那些將主!甚至是公子!國君!所以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進入戰場,公子少官,不要看別人,我說得就是你。」
比起蠢蠢欲動的公子少官,李敵倒是表現的很淡定,只是緊緊盯著血肉橫飛的戰場,似乎死人越多,他就越會興奮;剛才有兩股魏軍來襲,被他屠殺了足有三十多人,比公子少官出手都狠,不過這傢伙還算有專業精神,沒忘記要保護白大夫的光榮使命,始終不離白棟半步。
戰鬥很殘酷,沒有重甲衛隊保護的平民士兵生命比草更賤。白棟親眼看到一名身材瘦小的秦國少年用牙齒咬斷了敵人的喉嚨,他興奮的高聲叫喊,想要衝向一名白髮蒼蒼的老秦人,只是一轉身,就被敵人刺穿了胸膛!
同一時間,有無數同樣的場景在上演,殺紅眼計程車兵只會透過衣色判斷敵我,雙眼被鮮血矇住了,那就殺死所有靠近自己的人,然後在瘋狂中倒下。
第一場戰鬥結束了,沒有慷慨激昂的號角、沒有錐心的哭號、更沒有勝利的歡呼,只有可怕的寂靜。戰國初期,還保留了一些春秋時代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