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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刃閃著寒光落下。
湯圓被生生劈成兩瓣,落在地上,散成一攤黑白相間的爛泥。
鳴叫聲、嘶吼聲,戛然而止。
只有防護罩的低頻嗡嗡聲還在持續。
趙凌峰握著赤刃,凝望著眼前心心念念許久的人。
“你終於回來了。”他說。
阿澤雙眼猛的大睜,沒了血肉的手剛伸出,想要觸控的人,被一雙大爪子帶到了半空中。
失去控制的王冠喪屍,嘴邊還掛著一塊深色的迷彩碎布。
“住手.......”阿澤聲嘶力竭的吶喊。
這一聲很有用,王冠喪屍停止了動作,大爪子上的人落回了地面。
“趙凌峰!!”
這一切前後不過是兩秒鐘的時間,趙凌峰卻覺得像過了一生那麼久。
他在阿澤冰涼的懷抱中,墜入黑暗。
“啊!!!!”
阿澤發了狠,握著赤刃砍下了王冠喪屍的一條腿。
王冠喪屍無痛無覺,也不掙扎,斷了一條腿後,倒地了地上。
阿澤洩憤似的,把王冠喪屍剁成一攤爛泥。
直到再看不出一點形狀,他才恍然若失般停了下來。
他忘了自己在做什麼。
在這片沒有一絲生機的泥沼中,他看到了陷入爛泥中的趙凌峰。
像在絕望中看到了一絲希望,跌跌撞撞爬了回去。
一聲聲呼喚著趙凌峰的名字,希望得到回應。
但周圍只剩喪屍衝擊防護罩的電流聲和嘶吼聲。
他想要伸手搖醒他。
他的胸口,輕輕一碰,整個胸膛凹陷了進去。
阿澤不敢再碰他的身子,轉而去拉他的手。
手腕柔軟似無骨般被抬起,手臂仍然紋絲不動。
他想抱起趙凌峰破爛的身體,卻不知道應該觸碰哪裡,才不會讓他碎掉。
從前教他格鬥時,一身堅硬骨肉,現在如同身下的白泥,散落一地。
從前總是滾燙的身體,此時他只摸到冰涼潮溼的軟肉。
一種陌生的、抓不住、道不明的情緒填滿胸口,不同於被湯圓控制時的實質的痛。
這是一種帶著驚慌的,咽不下去,吐不出來,又握不住的悲哀。
就那麼梗在心口絞著、颳著、漲著。
“趙凌峰!!!!!
啊!!!!!”
悲愴的呼喚,如困獸哀鳴。
憤怒的嘶喊,如雷霆震怒。
他從來都是冷靜的,甚至冷漠的,他每時每刻只在乎自己有沒有吃飽,他隨時都在伺機尋找機會狩獵食物。
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
與其說趙凌峰教會他做人,不如說是趙凌峰的存在,讓他想變成人。
顫抖的手,虛撫著還殘留著一絲微笑的臉龐,連呼喚都不敢太大聲。
“趙凌峰,你說會等我回來的,你說過的。
你起來啊,帶我吃肉,不然,我要吃你的戰友了。”
無人回應之絕境,只剩一片死寂與荒涼,宛如整個世界只剩他自己。
“哥哥,我吃人了,你不是說,我吃了人你會殺了我嗎,你起來殺我啊,你說話不算數,嗚~~~”
沙啞的嗚咽,如揉碎的生鏽鐵器在摩擦,喋喋不休的懺悔著。
“我會唱你教我的歌了,我唱給你聽好不好”
低喃的歌聲斷斷續續,也並不好聽,音階不全的歌聲,飄蕩在血腥泥濘的地獄。
“我們的家鄉,在希望的田野上..........”
不知從哪裡,吹來一絲微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