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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昭,你去查一……”
“不急著調查,先去別院看看江欣,若人還在,便加強防衛,若不在……”
蘇稚打斷蕭縱,自己的話卻只說了一半,因為她有種強烈的預感,江欣多半被人劫走了。
“你懷疑幕後之人放棄了濮弘,打算利用江欣,找到無憂谷所在?”
蕭縱立刻領會她的意思,憂心忡忡地問。
蘇稚頷首,“沒時間了,咱們得走一趟,人要是真失蹤了,需立刻入宮稟告陛下!”
此事牽涉外族,又關聯大祈國體,絕不能走錯一步。
兩人乘馬車到了別院,卻見大門敞開,再往裡進,便在院中和廊下發現了侍衛的屍體。
“竇昭,先送夫人回府,之後將這裡處理乾淨。”
蘇稚抓著他的手,“回去反而更令我坐立難安,還不如在此處待著,看看能不能發現蛛絲馬跡。你先入宮吧,不用管我。”
蕭縱嘆息,早知她孕後會發生這麼多事,當時真該剋制住的。
“我走了,竇昭,保護好少夫人。”
竇昭點頭,“放心吧,主子!”
馬蹄聲漸行漸遠,蘇稚闔上大門,跟著竇昭將院子裡裡外外轉了一圈。
兇手做的很乾淨,沒留下任何線索。
她坐在欄杆處,梳理著案件脈絡。
他們先是被誤導,認定梁妃為了扶晉王上位,勾結東廠,欲用杏兒對付寵妃鄭湘湘。誰知,魏雪瑤從中插了一腳,幫忙解決了這個大麻煩。
之後,濮弘以南疆的軍隊和財富利誘梁妃,提出與其合作。江柔身為南疆大祭司義女,一為自保,二為保護曲見王子,截下杏兒,向蕭縱示好。
做完這一切,江柔仍不放心,於是選擇將這個秘密分享給她。梁妃得知後,直接除掉江柔,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濮弘熟悉南疆,所以他對江欣不感興趣,只是想得到她手中的地圖。梁妃趁她與濮弘糾纏,做了兩手準備,一個是讓東廠來豹韜衛劫囚,另一個,便是去別院擄走江欣。
此舉可以說是斷臂求生,九千歲伏法,意味著東廠不能再為其助力。江欣又是個烈性女子,不一定會為了保命,出賣江柔和曲見王子。
蘇稚抬頭,望向灰濛濛的天空。
杏兒、九千歲明確指出效忠梁妃,這便罷了,連東廠下屬都承認得十分痛快。要知道,這可是易儲之爭,梁妃生性小心謹慎,怎會將此事大剌剌說出來?
她長舒一口氣,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切推翻重來!
太子體弱多病,且在幼年,幾乎沒有支持者,暫且不提。如今只剩皇長孫和雍王,尚有餘力一較高下。
皇后雖顯少出門,但地位擺在那,把東廠收入麾下,也不無可能。除掉能擔當大任的皇子,就算陛下再不喜皇長孫,也只能改立其為儲君。
雍王的生母周嬪出身世家,然容貌平平,據說是先帝逼迫陛下所納,所以多年來未曾晉過位份。不過她弟弟是當朝左相,有了這層緣故,引得他人投效也合理。
另外,陛下的兄弟們也不能保證絕對清白。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儲君人選越來越少,對那些同樣具有皇室血脈的他們來說,也是個絕佳的機會。
蘇稚煩躁地在柱子上磕了磕後腦勺,悻悻道:“真傷腦筋!”
竇昭聽到“咚”的一聲,嚇得魂都飛了。
“少夫人,那是木頭,不是豆腐,您別硬磕啊!”
萬一撞傻了,主子還不滅了他!
跟暗衛交代完,竇昭走過來,說道:“少夫人,您要實在想不通,不妨問問長平侯。他資歷老,見識廣,說不定能給您些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