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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該叫你,大舅哥?”
“不不不,您要是願意,倒是也可以。”
兩個人的馬頭挨著,在巴伐利亞的鄉間散馬慢行——要是除開背後的50個錦衣衛和4個翻譯,這場面便可以稱得上是悠閒的。
勃蘭登堡選帝侯,霍亨索倫的威廉就在朱由檢旁邊。
這位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算大舅哥,畢竟還隔了一道。不過朱由檢對他的映象還不錯。現在的他意氣風發,和同時期的其他人不同,他的下巴打理得乾乾淨淨,看不到一點胡茬。頭髮梳理成整齊的波浪卷,竟然和假髮差不多。
朱由個檢還特地仔細觀察過。那確實不是假髮,因為沒看到給髮套留下的空間。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能夠完成自己的歷史使命。
威廉的歷史使命有三:第一是把東普魯士從波蘭治下分離出來,奠定“普魯士”這個王國的存在基礎。第二是聯合容克地主和軍官,將其融合為“容克軍官階層”,在整個北德意志的勃蘭登堡領土建立起高效的稅收制度,代價是勞役——這是交換。他把農民的人身自由交換給容克們,使農民成為農奴,繼而獲得向農民徵以重稅的特權。而領受農奴的容克們,有服兵役的義務。
向平民抽重稅,向容克徵軍役後,一切就順理成章了——他把這筆錢用來武裝普魯士的常備軍,用軍官充實了這支軍隊的骨架。然後以區區百萬的人口建立起3萬人的脫產常備軍。
以此為基礎,他就開始了為之操勞一生的工作:向荷蘭、法國、奧地利——主要是荷蘭,收取外交津貼,然後用這筆外交津貼擴軍到4萬5千人之眾,然後利用這支軍隊繼續整合北德意志和普魯士。就這樣從整合內政中獲取軍隊,用軍隊來獲取津貼,又用津貼補貼前兩者的工作,來拿到更多的津貼。
臨近的黑森也這麼做,整個黑森都快成了大傭兵營。但和好名聲的黑森傭兵相比,他的名聲不太好。因為他並不把自己的兵馬散裝僱傭出去,而是自己親自帶著全家老小反覆橫跳。他收的“外交津貼”,某種程度上就是僱傭普魯士這個國家站隊的佣金。這筆錢後來成了荷蘭的固定支出,和保護費沒什麼區別了。
在這個時代,他是少數真正在“運營”一個國家的人。靠著內政、軍事外交的三重迴圈,他完成了軍事作業的“投資”和“再生產”。而且做到了個人君主直接向另一個個人君主整體呈報工作,而非像黑森傭兵似的散裝打包。更難能可貴的是,這傢伙不愛花錢。
他個人的開支相當地節約——至少相對於其他大多數國家的君主來說。要是和西班牙那邊相比,威廉完全就是個活機器了,是個無慾無求的國家機器的化身。
這點,是朱由檢最看中的。這說明他確實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孔子管這種說法叫“五十而知天命”,一個人到了五十多歲可能就會突然明白自己這輩子的“使命”。他能在30歲之前就明白,實在是相當厲害。
他所缺的就是運氣。威廉的運氣相當不好,在左右橫跳之餘也經常被別人左右橫跳。荷蘭經常在關鍵時候斷他的津貼,旋即又恢復如初,但因為整個普魯士超負荷執行,導致這筆津貼往往在關鍵的時候讓他使不上勁。某種程度上說,這叫失道寡助,他做的太過火了。比起國王,他更像是個傭兵頭子或者阿姆斯特丹的投機商。更像是後者,因為他總是把上一筆差事的利潤運作到下一筆差事的經費裡面去。
然而此時,年輕的威廉才剛剛開始自己的“玩家”人生,他還不知道自己的牌運有多臭。偉大的宏圖在他腦子裡展開,這就是為什麼他把朱由檢請到這裡來。關於他的偉業,他有個問題要問。
“所以,你要帶我看的是什麼?”
“就在我們四周。您看到了嗎?地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