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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典怔了一下，忽然覺得程颺的聲音有些沙啞。

她一言不發地看著她，只見她深吸一口氣，睜大眼睛迎接迎面而來的風，驀地笑了起來：&ldo;不過她有很多好朋友，我們都是她的好朋友。而且陳澤勛對她那麼好，我從沒見過一個男生對一個女生那麼好過……&rdo;

第13章 插pter 13

霞光從雲層中噴薄而出，東方的曙色漫了整個陽臺。

水龍頭的水&ldo;嘩嘩&rdo;流出，蕩漾的晨光落在雪白的瓷磚上，中間是流動的水的形狀，周圍是橙黃色的一匝。

&ldo;大家記得把內務簡單整理一下，帶好水和帽子，千萬記得吃早餐!&rdo;臨出門前艾琳大喊，她是最早收拾好的，時典和俞玥次之。

食堂有粥有包子，二堂小賣部前有早龍早餐車。大家你推我搡，踏著帶有起床氣的哨聲和無限明媚的朝陽飛快往教室跑。臨近七點，走廊上熱熱鬧鬧。

通學生都已經坐在教室準備就緒，遲到的都是寄宿生。

程颺和譚松苑貓著腰從後門溜進來時，時典正比劃著名帽子讓俞玥幫她看看是不是戴整齊了。

樓下已有班級帶隊出去，先是腳步聲噼噼啪啪，隨後又人聲鼎沸了一陣，最後一個嚴厲的呵止聲響起，所有聲音都歸於寂滅：&ldo;吵!還吵!站好了，一個都不許講話!&rdo;

班主任讓大家保持安靜到走廊上排好隊，男女各一列，高的在後，矮的在前。

時典把帽子戴上，眼睛還是惺忪的。她放開俞玥的手站到排尾，搭著譚松苑的肩膀，兩人面面相覷片刻，默契地覺得誰站前誰站後都無所謂了。

&ldo;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就你站最後了。&rdo;譚松苑拍了拍時典的肩膀，大義凜然地說。

然而，時典瞅了眼身後的教官，忽然握緊拳頭暗自緊張：&ldo;站最後壓力很大的，感覺會被踢。&rdo;

&ldo;不會，就算要踢也是踢葉澄鐸，不會踢你。&rdo;

聽到自己的名字，葉澄鐸轉過臉來。不知是由於剃了平頭顯精幹了還是怎麼回事，時典覺得他看起來神清氣爽、精神飽滿，而自己的萎靡不振和他一比真是相形見絀。

&ldo;早上好。&rdo;趁著教官走到別的地方，時典連忙問道。

&ldo;早上好。&rdo;葉澄鐸輕輕笑了下，誰叫她賊頭賊腦的樣子怎麼看怎麼猥瑣呢。

&ldo;你站到最後去。&rdo;班主任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接著，仇安便站到男生隊的隊尾。

時典和譚松苑跟他打了招呼，葉澄鐸問道：&ldo;不是免訓嗎?&rdo;

&ldo;要到大樹底下坐著。&rdo;

&ldo;不如直接讓你回寢室。&rdo;譚松苑說。

&ldo;學校的規定，沒辦法。&rdo;

幾個人說話的時候，隊伍慢慢往前挪動。

誓師大會在操場舉行，面朝東方，在冉冉升起的朝陽和五星紅旗之下頌唱國歌。

但不知從何時開始，廣播裡播放的不再是伴奏而是原聲帶，嘹亮的歌聲響徹校園，大家慢慢地就懶得開口了。

久而久之，唱國歌變成了聽國歌，過去敢於洪亮地唱出來的人出於孤聲無援的害羞也只好低吟淺唱。

時典便是其中之一。當發現周圍的人都不開口時，她只好壓低聲音，既不想引起旁人的注意，也不想顯得太突兀。

然而，即便這樣，葉澄鐸還是忍不住看過來。兩個人站在並排的位置，竊竊私語來得比較容易。

時典拘束地撓了撓耳後，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