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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和鼎沸的人聲交織,食堂裡嘈雜喧嚷。
葉澄鐸又平靜地喝了口湯,拿起手邊的紙巾擦擦:&ldo;真的?&rdo;
&ldo;假的……&rdo;
時典率先站起來看了看他的頭頂,看了看剛剛揪過的地方,小聲嘟噥:&ldo;還好沒腫。&rdo;
葉澄鐸一怔,不可置信地眯了眯眼:&ldo;說吧,用了多大力。&rdo;
&ldo;一丟丟。&rdo;時典舉起手指比了個針眼大小的距離。
葉澄鐸目光如炬,眼看著她拇指食指之間的距離逐漸擴大,最終寬到可以放進一顆豌豆。
&ldo;騙你的!我用了一點點力!要不我讓你揪……&rdo;
&ldo;算了,你很勉強的樣子。&rdo;
&ldo;不勉強不勉強。&rdo;時典連連搖頭。
葉澄鐸就等這話,不由分說地揪了揪她的頭髮,隨後淡然道:&ldo;手油的。&rdo;
時典看了眼桌上的雞骨頭,眼睛驟然瞪大,手中的湯匙差點揮舞過去。
葉澄鐸淡漠的臉上綻出得意的笑容,他接過她手中的湯匙放進盆裡,裝模作樣地說:&ldo;別鬧了,收拾收拾。&rdo;
洗碗池邊聚集了許多人,時典拿著兩雙筷子跟在葉澄鐸身後。
一路走來她都嘮叨著讓他分點碟子給自己,理由是:&ldo;別讓人看見我偷懶啊!&rdo;
結果聽了這話,葉澄鐸更是護寶似的把碟子握緊,一字一頓喪盡天良地說:&ldo;就要教官看見你偷懶。&rdo;
&ldo;你!&rdo;
葉澄鐸找了個空位站過去,時典貓在他身邊,兩手掇在胸前,上面滿是晶瑩剔透的洗潔精泡沫。
葉澄鐸忙裡偷閒回頭看她一眼,終於問道:&ldo;想洗什麼?&rdo;
&ldo;碗。&rdo;
他把兩個人的碗遞給她,時典小心翼翼地接過,指尖不經意地滑過他的手背後迅速離開。
她捧著碗找到其他空位,洗著洗著忽然恍惚出神。
葉澄鐸看她洗了這麼久,走過來叫她一聲。
時典猛地直起身來,突然一本正經地說:&ldo;你吃飯用的是左手。&rdo;
&ldo;嗯……習慣了。&rdo;
&ldo;啃雞腿用的是右手。&rdo;
葉澄鐸知道她要說什麼,嘴角不自覺彎起:&ldo;你洗這麼久就是在想這個?&rdo;
&ldo;你怎麼知道我想什麼?&rdo;
&ldo;揪你頭髮的是不是沾油的手。&rdo;
&ldo;不是!&rdo;時典胸有成竹。
葉澄鐸微微聳了聳肩,態度自不待言:&ldo;我有時候也用右手吃飯。&rdo;
&ldo;我認真地觀察到了,你就是用右手拿雞腿的,全程!&rdo;
&ldo;你看我吃雞腿幹嘛?&rdo;
時典的強調讓葉澄鐸鑽了空子,她驀地愣住了,挺了挺腰底氣不足地嘟噥道:&ldo;不小心看到的……&rdo;
&ldo;傻子,誰像你吃雞腿還兩手輪流拿來拿去。&rdo;
&ldo;我要變換姿勢嘛!&rdo;
&ldo;你怎麼不金雞獨立啊?&rdo;
&ldo;打小平衡感就不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