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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孃把她的車鑰匙丟給我：“小遠，送我回家，回去拿點東西，然後我們直接去汽車站！”
“好！”
上車之後，我發動車子，遲遲沒起步。
師孃忍不住催促起來：“你在等誰呢，大少爺？”
我說：“你倒是告訴我地址啊！”
雖然跟了師父師孃三年，但我從沒去過他們家，也不知道他們住在哪個小區。
“哦哦！”
師孃有點尷尬：“去水悅花園！”
那個年代，縣城的小區基本沒有帶電梯的。
師父腿腳不好、爬樓梯不方便，所以他們的房子買在一樓。
到家之後，師孃在主臥收拾行李。
這時，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師孃家是兩室一廳。
不僅主臥有居住的痕跡，次臥也有！
次臥裡面，被褥、枕頭什麼的一應俱全，床頭還放著一臺電視機。
我走進去看了一下，床頭櫃的菸灰缸裡，全是粗支香菸的菸頭——硬盒雲煙，師父的最愛。
反觀隔壁的主臥，菸灰缸裡全是細支菸頭。
一時間，我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
敢情師父師孃一直都是分居！
難怪他們沒有孩子！
要說感情不好吧，我從未看見過師父和師孃吵架，哪怕是紅臉。
但，要是感情沒問題，為什麼會分居呢？
我想不明白，也不好意思問師孃，畢竟這種事情太隱私了。
一樓前面帶個小院兒，裡面不僅種著花花草草，還有一個魚池。
只是池水太綠了，我站在一旁看了好久，也沒看清楚裡面有什麼魚。
“好了！”
半晌，師孃提著一個行李箱出來了。
我幫忙把行李箱放進後備箱，隨口問道：“師孃，裡面什麼東西啊，這麼重！”
“衣服，生活日用品，還有現金！”
師孃說：“萬一今晚回不來，得在那邊住一晚呢！多帶點東西，有備無患！”
到了汽車站，把車停在停車場。
然後買票、檢票、上車。
因為不是同時買的票，我和師孃的座位並不在一起。
不過，這年頭的大巴車隨意的很，沒那麼多規矩，位子隨便坐。
我和師孃自然也就坐在一起了。
說起來怪不好意思的。
長這麼大，這是我第一次坐長途汽車，也是第一次出遠門，搞得我還有點小興奮，上車之後，不時東張西望的。
“喂！”
師孃伸著小手、在我面前晃了晃：“你再這樣賊眉鼠眼的，馬上要被警察盯上了，還以為你是小偷呢！”
雖然我沒坐過長途汽車，但聽說車上小偷是多，甚至形成了一種文化、一種產業鏈。
他們有負責盯梢的，有負責行竊的，有負責轉移贓物的……分工明確。
不僅如此，他們甚至還有地盤的劃分，偷專門的路線！
師孃這麼一說，我就把目光收了回來。
下午三點鐘，準時發車。
看著窗外漸漸遠去的街景，我忽然想到一個事情，跟著猛拍大腿：“不好！”
師孃皺眉道：“怎麼了，一驚一乍的？”
我趴在師孃耳邊、小聲說道：“我把茅歲給殺了，茅家人是知道的！萬一茅不二來報仇，就師父一個人在，應付得過來嗎？”
“沒事！”
師孃看去倒是風輕雲淡：“首先他得敢來，其次就算他來了，你師父也不怕！”
“嗯？”
聞言我心中一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