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花深處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但帳外月痕道:“主子,時辰到了。”
他的小心思
沈元柔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
她嗓音溫和地問:“怎麼了?”
在她方才看穿裴寂的一些小心思時, 沈元柔便覺得,縱使裴寂對她有所隱瞞,也是有著自己的理由,正如李代無所言, 因為寄人籬下而無從開口。
她試著理解年輕人的心思。
因著閱歷與眼界的不同, 兩人之間相隔的東西實在太多。
在沈元柔的注視下, 裴寂乖順地垂首:“無事, 望義母一切順利。”
分明裴寂還是同先前一般,乖巧、溫順。
沈元柔卻覺得,裴寂的眼神有些不一樣。
她一時間也不能分辨出裴寂的眸光裡, 蘊含的是怎樣的情緒,孩子的心思實在難猜。
結合昨夜月痕提起的書生, 沈元柔便不由得擔心,擔心這孩子被人騙了。
裴寂有些不對勁。
他不肯說, 沈元柔便沒再繼續問他, 只是頷首, 外頭還有官員等著,也不可耽擱太久。
她為當朝太師兼中書令,帷帳自然同尋常官員不同,帷簾都是金銀絲所繡, 耀眼的奢靡光華在晨光下游走, 經她挑開, 朝陽撒入了帷帳。
裴寂隨著她出了帷帳,方至場上,就見不遠處的原謙朝著她們走來, 被她的正君,吳真棠攙扶著, 身旁跟著嫡子原玉。
原玉朝著他輕輕點頭,微笑。
原謙的眸光則是他看不懂的,興許是玩味,興致,只是裴寂有些害怕,他恨極了,但此刻只能不著痕跡的,試圖讓沈元柔將他遮得嚴嚴實實。
有僕從上前,為沈元柔淨手。
她向來一絲不苟,接過僕從手中浸過溫水的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拭。
溫熱的帕子穿過指節,將指腹擦的微微潮溼,有些像裴寂潮潤的淚。
“原大人果然老當益壯,好的忒快了些。”
李代無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她著了一襲勁裝,有力的腰身與結實的臂膀線條緊實,就這樣大大方方展現在眾人眼前。
原謙被野熊傷得厲害,卻因著年齡,也不能恢復得像年輕人那般快。
被李代無如此陰陽怪氣,原謙面上仍掛著笑意:“不愧是駐紮邊疆的宣武將軍,瞧瞧這體格、這通身的氣派……”
李代無被她手底下的人陷害,後來被皇帝派去極遠的邊疆。
她如此說,李代無面色愈發難看。
不僅是因舊事重提。
自從李代無知曉原謙女男不忌後,幾乎是要躲著她走。
如今原謙評判她的體格,便叫她想到了關於原謙的那些事,李代無根本無法想象,女人和女人,究竟要怎樣做。
“真他爹的噁心人。”李代無嫌惡地別過頭。
姜朝較為開放,也不是沒有女人和女人的事,只是,隨原謙如何,別拿著這樣的眼神看她,李代無被她噁心壞了。
她懷疑原謙是故意拿這種眼神看她,跟她說這些的。
沈元柔不曾介入兩人正面交鋒,從始至終只是擦拭著指節,再將用過的帕子放在僕從的托盤裡,將玉戒重新戴在指節上,彷彿察覺不到身旁兩人劍拔弩張。
在原謙收回眸光後,裴寂抬起眼來,打量著他身邊那位主君。
吳真棠靜默地站在她身旁,安安靜靜的,不曾將眸光移過來。
這是裴寂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離下看著他。
即便如今他已是而立之年,面上卻仍舊光澤白皙,宛若剝了皮的荔枝。
膚如凝脂這樣的詞,用在他身上也不會突兀,這是生長在大族的俊雅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