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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垂著頭朝她走來。
收拾殘局的虞人不斷穿過兩人,而沈元柔只是平靜地看著他,這過分的平靜令裴寂害怕。
“過來。”
裴寂敏銳地察覺到,屬於沈元柔的壓迫力愈發強烈。
不好,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怎麼挽救一下呢,裴寂忐忑不安地思索著,沈元柔以前是怎麼安撫他的,要,要先抱抱她,然後再道歉嗎?
“你就這麼有把握?”沈元柔不知何時停了腳步,裴寂直直撞在她的背上,他倉促後退,“裴寂,你做事前不考慮後果的嗎?”
額頭上屬於沈元柔的溫度快要消散了,裴寂不敢去摸。
“怎麼不說話,方才不挺有膽量的嗎?”她的聲調是前所未有的冷冽。
沈元柔周身翻湧著令他畏懼的壓迫,他沉默著,如松如柏的站在那,沒有半分害怕與悔過,眉宇間還是那副神情。
這就是不知悔改了。
沈元柔朝著他走來,緩慢的腳步聲彷彿踏在了他的心尖,裴寂不由得後退兩步。
“你不覺得自己有錯。”
裴寂不知道哪兒來了一股情緒,他抬頭直視著沈元柔:“如果長皇子出事,兩國與朝堂會受到一定影響,義母或許已經安排好了,但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是怪我沒有將安排告訴你?”沈元柔蹙起眉凝望著他。
那雙眼眸格外清潤、瑩亮,卻叫人氣不打一處來。
“裴寂不敢。”
說著不敢,卻沒有半分悔過的意思。
“我看你敢得很。”
“……我不知道您的安排,如果長皇子真的在馬場上出了事,”裴寂胸口悶悶的,他撐著一口氣,“我怕牽扯上您。”
“若是你失敗了,牽扯上你呢,你才學了多久,那是西域的烈馬,”沈元柔強迫他直視著自己,“你對自己的騎術,就這麼有信心麼?”
若被那西域烈馬踐踏,焉有命在。
“我,”裴寂哽了一瞬,“我只是……”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要提朝堂,這不是你該管的,”沈元柔面上是從未有過的嚴厲與冷冽,
“裴寂,不要再讓我看到你插手朝堂的事,聽明白了嗎?”
裴寂安靜溫順地站在那,可眸中的執拗像是在與她對抗。
“我擔心您,這有什麼錯嗎,義母。”
少年眸子裡要迸出星星火光,那樣的熾熱,彷彿下一秒就會灼傷她的眼睛。
我喜歡您,這有錯嗎。
為什麼他的感情就是不被認可的?
哭得真好看
沈元柔錯開眼眸, 緩緩撥出一口氣。
裴寂頗為理直氣壯地追問,叫她一時間不知要如何對待他才好,養孩子怎麼會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只覺得額角抽痛得厲害。
“對不起,”裴寂垂首低低地道, “是我錯了。”
沈元柔抵著額角, 緩慢按揉:“你錯哪兒了?”
面對沈元柔的詰問, 他長睫輕顫:“我, 我不該擅作主張,耽誤了義母的事。”
他聽到女人冷嗤一聲。
沈元柔看著他,道:“裴寂, 你以為我同你說這些,就是為了這個嗎?”
裴寂剋制地攥著袖邊兒, 恨不得連繃緊的指骨都收進去。
額角抽痛得愈發厲害了。
“我不會在沒有您允許的情況下,擅自行事, 讓您擔心了。”
自她登上太師之位的這十年來, 沈元柔情緒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 有過如此大的起伏。
她平和下來,看著少年乖順地垂著頭,露出的那一節後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