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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最忌諱被人提起年紀的原謙,此刻笑呵呵的:“沈太師謬讚了。”
原謙在黑熊的掌下保住性命,但她當時看得清楚,原謙的胳膊、腹部,都遍佈著受傷程度不一的傷口。
見沈元柔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原謙笑著道:“沈太師,你我為同僚十餘年,如今沈原兩氏的關係……沈太師如何想?”
“不如何,”沈元柔側眸看她,“原大人是想開了,覺得黨爭無用,要一心效忠陛下、利好朝堂了麼?”
“哈哈哈,沈太師還是一如既往的幽默,”原謙望向遠處原玉和裴寂的位子,“絕舟啊,你瞧著老身的嫡子如何?”
沈元柔斂著眉眼抿下一口茶:“貴公子勤勉好學,頗有才情。”
“老身那嫡子的心思全在這裡了,竟能得沈太師如此之高的評價,可見太師看中。”
到底是官場上的場面話。
誰有不知曉,原謙盼著原玉順利嫁入太子府,做太子殿下的正君。
“玉兒同樣感念太師,昨日便同我說,今日,原某便厚著臉皮,藉此來問問太師的意思。”見她沒有應聲,原謙不動聲色地將話題扯了回來。
沈元柔實在不願聽她扯這些車軲轆話。
這些時日刑部忙得緊,先是先前郝瓊貪汙,有意陷害一事,而後便是複審、秋審,如今總算結案。
如今原謙卻一副要拉攏她的模樣,她當真要懷疑,這人是否是被那黑熊嚇得腦子都跟著壞掉了。
“原大人若有心感謝,不如將心思放在朝堂政事,也比放我這好。”
沈元柔微笑著問:“徐州知州一事如何了?”
徐州知州此事做得實在太過,原謙為自保,安排好了手下人自導自演了這場戲。
這些都瞞不過沈元柔的眼睛。
但她沒有拆穿原謙,仍是那副關切同僚的模樣,詢問原謙的打算。
“剩下的要看陛下的意思。”原謙淡笑。
一旁的裴寂默不作聲地捧著茶盞。
嫋嫋茶氣氤氳了他的眉眼,將溫和清潤的眼眸浸潤潮溼。
他的眸光幾乎都落在沈元柔的身上,自然也看到她同原謙交談甚歡。
他莫名酸澀起來。
剛剛他重金買的訊息,秘密送到了他的手中。
徐州知州是原謙的人,那麼她們陷害母親,又是否是原謙授意?
想來是如此的,她們裴家在徐州一家獨大,隻手遮天數十年,若非上頭有人授意,哪怕是新上任的知州,也是不能如此的。
可偏偏裴家被陷害,就這樣倒了,如此一來,首先接觸到裴家傢俬的是刑部,這些豺狼又會昧下多少呢?
母親的死沒有那麼簡單,他是要為母親報仇的。
可如果沈元柔要留下原謙呢。
太師與司寇重新交好,這是一件有利於朝堂、國家的事。
裴寂望著茶盞中浮浮沉沉的芽葉:“抱歉,我不能……”
裴寂突然不想顧全大局了,犧牲在她們權力鬥爭之中的,是他的母親啊。
退一步來說,他又如何不是因為朝堂權力鬥爭,失去了至親,落到眼下的田地,裴寂無法看著原謙,在初見她的那一刻,恨意和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