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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被引到另一邊去了,我先送你到安全地方,再安排馬車悄悄來接。」她沒再捂他的嘴,兩手卻忙碌地往他身上招呼。
「……你、你……蘇仰嫻你幹什麼呢!」她必然擠到他身前,相距不到半臂,因他怎麼閃都閃不開她的「伺候」。
他頭上的玉冠被摘掉,長發登時傾洩,感覺她的十根指兒還探進來,故意撥亂他的發。
蘇仰嫻道:「我借來一件男子款式的靛青色袍子,雍爺暫且披著,多少能遮掩你這一身墨紗衫子,等會兒走出去裝成醉酒的客人,他們不知你變裝,便不易被察覺。你、你……腰帶不見,前襟全被扯開,衣帶……衣帶好像斷了……」此刻才留意到他狼狽模樣,她喉頭髮堵,一股想跳起來衝去找人理論的衝動在胸房中鼓譟。
雍紹白氣息粗濃,面板發燙,過分沉靜的語氣透出強調的意味。「我無事。」
「嗯。」蘇仰嫻忍下那股火氣,在小小空間中儘可能迅速地將他打理成另一個模樣。
「好了,咱們走,你靠著我,腳步越蹣跚越好,散著發別抬頭。」
兩眼望去依舊黑霧一片,他完全聽她的話辦事,高大頎長的身軀往她那邊靠,一條胳臂橫過那纖巧的肩頭,將大半個自己往她身上壓。
她的手臂環著他的後腰,揪著他的衣,另一手則抓著他掛在她頸肩的小臂,帶著他慢吞吞往前走。
他們沒往明亮的地方走,雍紹白只覺越走越黑,似是往這座水池園子的深處行去,忽然,不遠處有聲音揚起,疑惑問道——
「誰在那兒啊?這麼暗還往這兒走,是……是三春嗎?」
雍紹白聽到身邊的姑娘家再次壓著嗓,喊了回去,「是啊,是咱!」
「咦?又有客人醉酒,你這是打算往後院送出去啊?」那人顯然也是在「清晏館」裡做事的,不忘提點。「也對,今夜有高官包了前頭大場子,又有其他貴客分別包下好幾間雅軒,你要往前頭去,衝撞大官和貴人們,那就不好了,只是後門今夜也守著不少人,也不知想逮誰,你等會兒過去自個兒小心些,別給咱們館子添麻煩。」
「咱理會得!」
打發掉那人,他感覺到她雙肩微松,彷彿籲出一口氣。
隨即她聲音變回正常,小小聲道:「咱們現在正往『清晏館』後院走,穿過水池園子這兒有條小徑,地上是石板路,還算好走,兩邊有假山和湖石的造景,層層疊疊的,每個轉彎處都有一盞鏤空石柱火盞,光線稀微,但聊勝於無……」頓了頓,覺得需要加強解釋般,她沉吟了會兒又說:「秋倌……呃,我是說,這兒的頭牌琴秋公子說了,有些嗯……尋芳客就喜歡這般幽微朦朧的燈火,在園子裡邊追逐尋覓,逮到人就往假山後頭帶去,我本還擔心,你會躲到那裡去,還好沒有……你藏在拱橋底下,那裡很好。」
雍紹白抓緊她的肩膀,頭暈得更厲害,全憑本能跟隨她的腳步。
他以為自己沒心神閒聊,嘴中卻吐出一問。「秋倌?你與那位琴秋公子私交甚篤?」
蘇仰嫻應了聲,順口道:「我與他挺好的。啊,小心,前頭的石板道不太平坦,有些小凹洞,別跨得太大步,還有還有,左前方不知是什麼樹的枝椏垂得好低,雍爺靠過來些,別被勾劃到了。」
雍紹白覺得自己似乎漏掉什麼甚為緊要的點,他心緒不穩,思緒不寧,聽到她坦承與這小倌館的頭牌交好,火氣莫名燒得更旺,而困在腹內的那團火加倍折謄人,讓他越喘越難受,越難受越是粗喘吁吁。
「快到了,再幾步而已,再一會兒就能好好休息。」
姑娘家鼓舞的清清嗓音變成唯一支撐,半刻鐘後,他被帶進一間書閣,之所以知道身處書閣,也是聽蘇仰嫻所描述——
「……怕其他人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