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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明日蘇姑娘就不用過來,雍某有事外出。」
蘇仰嫻本能地就想發問,問他明兒個打算上哪兒?為著何事出門?同行的有誰?等等又等等的問題。她及時忍住,沒讓自己更加出醜。
她想,如若問出,他不答,她心裡必然不好受,他若答得敷衍,想將她應付了事,她更不好受,所以乾脆就別問。
心緒因為他起伏趺宕,來到他面前,想得一個從容自在越來越不易。
她是來「代父償債」的,這一點得牢記好,做什麼事都該守分寸。
於是乎,收斂太過清亮的眸光,同時也斂了斂氣鼓鼓的神色,讓氣息悠長,她神態轉為沉靜,點點頭道:「我明白了。」
她沒察覺,她突如其來的一轉幽沉讓男子淺淺擰起眉峰,那雙半掩在墨睫下的深瞳往她覷了去,帶著沉吟,若有所思……
今日,雍家的馬車不會來。
蘇仰嫻一早帶著蘇大爹出城,請川叔套馬趕車,帶著她父女倆又到城郊十里外的溪谷小村探望雲溪老人。
巧的是,她還跟大師哥袁大成不期而遇,師兄妹倆各自從城裡帶來不少糕餅果物和菜餚,連美酒佳釀也沽來好幾壇孝敬師父。
這一趟袁大成更帶來兩位師弟不日即將返京的逍息,雲溪老人約莫是聽著心裡歡喜,午膳時候便開了酒罈子喝將起來。
老人家有的是酒膽酒量,喝得十分盡興,完全不自量力的大爹硬要陪酒,擋著不讓喝,他還鬧脾氣,結果才三碗便被放倒。
蘇仰嫻頗感無奈,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家老爹醉了就睡,不發酒瘋。
之後與師父、師哥說聊了一陣,他們皆知她正在「代父償債」,卻也沒有多問西大街那邊的事,好像他們皆知雍紹白要她做的活,她根本遊刃有餘,無須多問。
「姓雍的說是債,是又如何?要不想還,懶得還,就不還了,哪裡怕他上門來討?」
結果她家師父給了她這樣一句話。霸氣十足啊,也讓她哈哈大笑。
原本從昨日就有些糾結的心緒,突然之間開解不少。
昨兒個從西大街返回家中,她幾乎是想了一整晚,這樣的糾結起因於雍紹白,起因於她對他的胡思亂想。
她明白過來,是因為突如其來的靠近,近到貼身幫他療治指傷,近到隨在他身邊輔助他治玉,近到能窺見他濃睫下的眼神,撫到他長滿繭子的手心,嗅到他身上淡淡冽馨……太過靠近了,所以她的想法就變得多且紛雜。
不應該這樣,不可以這樣。
人貴自知啊,即便是……是傾慕的心死灰復燃,也不能不知分寸。
而今日來探望師父,又遇大師哥,身邊還有阿爹和川叔呢,至親之人相伴左右,就覺得被亂風吹皺的心湖也能平息下來,她覺得這樣很好,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她是走岔了一小段,終能拉回來尋常平靜的路。
但——
眼前的這一樁,還是攪得她瞬間大亂。
「元叔,雙青,發生何事?雍爺呢?你倆怎沒跟在你家家主身邊?」
離開師父結廬而居的溪谷小村時,暮色已起,大師哥的馬車就跟在她家馬車後頭,而她家阿爹還是醉醺醺睡得不醒人事,打呼聲更是一聲大過一聲。
進到城內,滿天霞紅化成青灰一片,天色將沉,她正要跟大師哥的馬車分道揚鑣,從馬車車窗看去,卻見元叔和雙青正帶著一小群人馬穿過大街。
蘇仰嫻之所以揚聲喚問,全憑本能,就覺得……不對勁兒!
很不對動啊!
大街上吵雜無比,四面八方皆是聲音,最先留意到她的是元叔。
元叔陡地勒住坐騎,略頓了頓,彷佛在極短瞬間要他做出什麼重大決定似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