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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仰嫻從自家小馬車的窗子望向大馬車那邊,就見雍大爺有意無意地藏在她家阿爹身後,他定然以為挾了她爹就可以「號令」她乖乖過去,以往他屢試不爽,嘗足甜頭,這一次她心頭堵著氣,乾脆連爹也不理了,直接吩咐已坐在前頭的川叔趕馬起程。
往城郊十里外的溪谷小村路上,見雍紹白的雙轡馬車明明可以快趕超越她,卻是乖乖跟在她家小馬車後頭,不知為何,她心情突然轉好,抿著唇有些想笑。
抵達溪谷小村裡,師父結廬而居的溪澗邊,再過去馬車已不好前進,得靠步行。
一小一大的馬車陸續停下,蘇仰嫻撩起裙擺俐落躍下馬車,回眸欲尋蘇大爹,卻見溪澗邊一名男子寬袍闊袖,長身而立,模樣甚為儒雅。
蘇仰嫻發出訝呼,爹也不找了,拔腿就朝儒雅男子沖了去。
她撲跳上去抱住對方脖頸,男子哈哈大笑,抱著纖細的她在原地繞了兩圈才止勢。男子放她下來,確定她兩腳穩穩落地才鬆開臂膀,抬手去摸她的頭,愛憐之情滿溢。
這一方,大馬車上的兩人早已跨下來站在車廂邊。
蘇大爹發現原本一路上靜靜聽他說話、時不時還會搭上一兩句的雍紹白,下了馬車後突然變得不太對勁兒。
他順著對方直視不放的目光看去,看到閨女兒被人抱起來轉圈圈,看到閨女兒被人摸摸頭、摸摸臉,還不忘拍拍肩膀和背心,他覺得很正常啊,再正常不過了,遂皺起眉毛關心問,「兄弟你怎麼啦?是牙疼還是肚疼?要不要緊啊?咱能幫上你什麼?」
雍紹白搖搖頭,下顎咬得有些生疼。
那姑娘之前不肯過來他這裡,寧願跟馬車的賀禮擠成一堆,已經夠讓他不痛快,眼前竟還上演這一幕?
有「清晏館」那些琴棋書畫詩酒花皆通的男子們圍在她身邊已讓他滿心不是滋味,非常不能省心,如今竟又多出這一個!
她喜歡的人不是他嗎?怎能當著他的面去抱其他男人!
「那人是誰?」又傲又冷的脾性被暗暗磋磨到最後,終還是問岀口。
蘇大爹抓著亂翹的山羊鬍子,呵呵笑。「那人是我家閨女兒的爹啊。」
雍紹白眼角微抽,都要懷疑蘇大爹是否發病中。
「兄弟別這麼瞅我,咱說的是大實話呀,咱家阿妞不只一個爹,她有四個呢。」蘇大爹咧嘴笑開開,伸出四根手指頭開始如數家珍。「咱是阿妞的親爹、阿爹和老爹,她大師哥袁大成是她大爹,二師哥陸玄華是她二爹,還有一個三師哥……咦?三師哥叫啥呀?唔……啊!啊啊——如放,對,叫韓如放,那是她三爹!兄弟問那人是誰,那人就是她三爹啊!」雲溪老人所收的三名男弟子,據雍紹白所知,年歲皆在四十五歲上下,大弟子袁大成瞧起來確實是接近知天命的年歲,在外走踏的二弟子陸玄華他曾在江北和江南的玉市上有過幾面之緣,是個形容單薄瘦小、腦子卻十分精明的角色,年紀與袁大成差不了多少,但眼前這位帝京流派的三弟子韓如放,高瘦且清曜,怎麼瞧都不像已過不惑之年的人。
頂多……三十有五。
似聽到有誰在喊自己的名字,韓如放揚首望來。
他先是一笑,低頭不知又跟蘇仰嫻說了什麼,就見蘇仰嫻點點頭,一把挽住他的胳臂,兩人起朝雍家馬車這邊走近。
「爹、爹,您瞧啊,是三師哥回來了!」滿心歡喜,蘇仰嫻完全抑不住。
蘇大爹跟著閨女兒一起開心,繼續呵呵笑個沒停。
雍紹白對初次會面的韓如放淡淡頷首,對方笑意真誠,拱手回禮——
「這位想必就是名震天下、藝驚才絕的江北曇陵源雍家家主,在下韓如放,帝京流派的弟子中行三,今日得遇雍家主,實是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