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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茶館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濟雲鎮的夜市很熱鬧，各種攤位上亮著五顏六色的靈光，來往的修士比白天還要多。
我隨意逛著，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在觀察這些攤位的經營狀況。透過今天的走訪，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
這裡的商販，明顯分成了三個陣營。
一類是像江河這樣的散戶，自己採購貨物，自負盈虧。他們的商品價格最便宜，但質量參差不齊。
第二類是青霄商會的特約經銷商。統一的攤位裝潢，統一的價格體系，甚至連吆喝的詞都是統一的。這些人雖然要給青霄商會上繳一部分利潤，但勝在有保障，不愁貨源。
至於第三類我看向街角一家裝修考究的店鋪。這是天機商會在鎮上唯一的直營店，專門供應高階丹藥。此刻店裡冷冷清清，只有幾個穿著華貴的修士在挑選商品。
"怎麼樣，看出門道了嗎？"
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我猛地轉身，差點尖叫出來——
"師兄？！您怎麼在這？"
沈師兄依舊是一身白衣，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清冷："我說過你一個人不要去太一宗。"
"可是"我嘟囔著，"您不是在閉關嗎？"
"誰說我在閉關了？"
"方菱說"等等！我突然反應過來，"該不會是您讓她這麼說的吧？"
沈師兄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說："這個鎮子，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我知道。"我正色道，"這裡是天機商會在北部區域的重要據點，青霄商會也在這裡佈局，所以"
"不止這些。"沈師兄打斷我，"你知道為什麼這個小鎮會叫濟雲鎮嗎？"
"為什麼？"
"因為這裡是通往太一宗的必經之路。"
我恍然大悟。難怪這麼個小地方會有這麼多商鋪，原來是仗著地理位置的優勢。
"所以"
"所以各方勢力才會在這裡佈局。"沈師兄環視四周，"不光是天機商會和青霄商會，還有"
"還有什麼？"
"還有太一宗自己。"沈師兄壓低聲音，"你以為他們會坐視別人在自己門口賺錢？"
我心裡一驚。是啊，這麼明顯的事我怎麼沒想到？作為修仙界第一大派，太一宗怎麼可能對商業利益不感興趣？
"所以說"我若有所思，"今天遇到的青霄商會執事"
"不一定是衝著你來的。"沈師兄淡淡地說，"這裡每天都有不少人打著各種幌子來探路。"
我摸了摸儲物袋裡的玉簡，心中暗暗盤算。如果青霄商會是太一宗扶持的，那這份市場調查的價值就更大了。
"師兄，"我試探著問，"您覺得我們該不該和青霄商會合作？"
"你自己決定。"
"別啊，"我趕緊拽住他的袖子，"您給點意見唄？"
沈師兄無奈地看了我一眼："你覺得呢？"
"我覺得可以談談。"我認真分析道，"首先，他們在低端市場確實有經驗，這是我們最缺的。其次，如果他們真的跟太一宗有關係，那就更值得拉攏了。"
"哦？"
"您想啊，"我壓低聲音，"我們這次改革最大的阻力是什麼？是那些大門派的態度。如果能透過青霄商會接觸太一宗，說不定"
"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沈師兄似笑非笑，"不過你想過沒有，萬一他們是在釣魚呢？"
"釣魚？"我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您是說，他們是在試探天機商會的底線？"
"所以，"沈師兄意味深長地說，"有些事，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