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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海成極其溺愛季姝,季姝從小到大犯的不少過錯,都被他利用關係私下裡花錢解決了,以至於在季姝的認知裡,她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反正後面有季海成幫她善後,她才不管那麼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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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快死的時候想的是什麼,季辭躺在地上,目光渙散地盯著漆黑夜空裡落下來的雪花,雪花輕飄飄地落下來,落在睫毛上融化成冰水,又順著眼角往耳後滴下去。
她的身體漸漸涼下來,她想到了自己的父親,忠厚木訥的老實人,小時候數學不好,父親坐在小書桌旁,一邊給她扇扇子,一邊教她解題,弟弟拿著玩具推車在屋外推沙子,屋外石榴樹開出了滿樹紅花。
她身上很疼,父母沒離婚的時候,哪怕徐麗再怎麼不關心兒女,好歹父親盡了責任,她受傷有人心疼,總會有人笨拙地給她處理傷口,弟弟會在一旁給她吹氣,會對她說:「吹吹就不疼了,姐姐不要哭哦。」
後來父母離婚,她被判給了徐麗,徐麗帶她離開小鎮,再沒人會問她疼不疼,徐麗只說:「到了新家一定要乖,要聽話,不能惹事。」
沒人告訴她,受了委屈又該怎麼辦。
季辭從未主動惹事,奈何季姝卻事事與她作對。
「我好疼啊。」漫天大雪裡,季辭大哭出聲,她的身體在微微發著抖,寒冬裡,北風像刀一樣劃過臉頰,她覺得自己一定會死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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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抱起了她,是個少年人,他的力氣很大,季辭被他抱在懷裡,腦袋抵在少年胸口處,她聽見了他平穩的心跳聲,可惜眼皮太沉重,徹底暈過去的剎那,她餘光掃到了少年頸側的一顆痣上。
那顆痣很小,幾乎不容易被看見,可是少年膚白,那一點小印子又好像是被墨水不小心濺上去似的,非但不影響美觀,反倒更添些風采,可惜沒看清楚少年的模樣。
季辭後來從醫院裡面醒過來,鼻尖瀰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外面天光大亮,身邊空無一人,她初醒,腦子懵懂,甚至懷疑昨晚不過一場大夢,可是人卻真真實實地躺在病床上,腦袋破了個大口子,被紗布嚴嚴實實地包了起來,她想抬手摸摸自己的頭,發現手臂被擦傷的地方也都上好了藥。
季辭掀開被子,看見身上的衣服也被換掉了,是醫院的病人服,藍白相間的條紋衣服,穿在她身上顯得有些大了,手機就放在病床旁邊的櫃子上,季辭拿過手機,手機顯示電量過低,她開啟看了眼,未接電話和簡訊,一個也沒有。
一晚上沒回家也無人問詢,她眨了下眼,不知所措地笑了一下,她到底在期待什麼啊?
其實應該慢慢習慣的,徐麗本來就不是個關心人的性子,可她本來就是這麼個人,偏偏又讓季辭夜裡一個人出門去接季姝回家。
徐麗在慢慢刻意地學會關心人,只不過她關心的物件始終不是季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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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就只有季辭一個人,她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麼,甚至都不知道是誰送她來的醫院,她從床上下來的時候,發現地上掉了一樣東西。
她彎腰撿起來看,原來是學生證,證件主人名叫陸宴,和她同一所高中,證件上的人,模樣精緻,有一雙漂亮的桃花眼。
護士推門進來,瞧見季辭下了床,於是連忙過來關切地詢問道:「醒了呀,有沒有覺得哪裡還有不舒服的?」
季辭搖頭,問護士:「送我來醫院的人還在嗎?」
「早就回去啦。」護士說,「挺帥的男孩子呢。」
季辭一時沒出聲,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這……」
護士笑道:「我幫忙換的,放心吧。」
「謝謝你。」季辭輕聲說道。
她話剛說完,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來看了一眼,是徐麗的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