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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近鄉情怯嗎？我不知道，門開啟了，見我們的樣子，一臉奇怪。我告訴他：“告訴先生，他最差的學生回來看他了。”他點頭回去通報，我看了眼周圍，有些物是人非。這時一個聲音：“你還知道回來啊。”我一看，是先生，馬上奔過去抱住他，眼淚不停的下掉，他馬上吼道：“都是孩子的娘了，還這麼莽撞，怎麼教育他們。”我一笑，先生還真是沒變耶。我抬頭仔細看了看，先生好瘦了，現代要人扶著才走到外面來，我馬上扶住他進房，坐好後，我讓三個小鬼過來請安。
小鬼們很機靈，一板一眼的向先生行禮。先生馬上含笑撫須：“嗯，比你們的母親有出息多了。”什麼嘛，我哀怨的看著先生。他不理我，一會開始咳敕起來，咳得很厲害，我馬上讓人請大夫。不久大夫來了，開了藥讓先生服，然後我們出去說話。我看著大夫：“我家先生的病怎樣。”大夫搖頭：“夫人，老夫已經盡力了，你家先生只是拖日子罷了。”“是什麼病”“是心肌有問題，而且時間能撐到現在已經是不錯了。”我謝過大夫，愣愣的站在院子裡。是我疏忽了，這幾年只記得給先生寄銀子、寄信，沒有一天待在先生身邊，我是個混蛋，自己過著逍遙的日子，卻把多年的先生一個人放在杭州，我真是個混蛋。我壓抑的流淚望著天空，瑞少抱著我，輕輕的說：“多陪陪先生吧，別讓這幾天也成為遺憾”，我點頭。
我交待天賜他們，這幾天把背的書都常背給先生，沒事陪陪先生，讓他儘量快樂。天賜懂事的點頭。我馬上安排素雲購買些用品，安頓下來。每天，我都陪著先生，回憶我們以前的日子，講一些趣事給先生聽。先生有時好些，陪著我說，有時不好的時候，只能躺著。我儘量讓他舒服，努力的鼓勵他吃藥，騙他說不久要好了，他總會說：“丫頭，我的病我知道。”我就背後流淚。有的時候，你有再多的錢，也沒有用，有些東西無論你有多少錢，能買多少東西，都換不回來你親人的健康。我難過的看著先生一天天的垮下去，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
這天，先生好了些，我扶著先生做起來，他突然拉著我的手，看著我。我說：“先生，你想要什麼。”他搖頭，說：“先生這一生只教了一個弟子。”我說：“怎麼會呢，先生這幾年教了不少杭州的學子，有些名滿江南。”他搖頭說：“那些是學生，不是弟子。先生這一生只有一個弟子，就是你。”我流著淚說：“是最差的。”他說：“不，是最好的。“我抱著先生大哭，他拍拍我的背：”丫頭，先生知道你要強，可是一個女子無論多要強都需要一個男人的撫慰。先生知道你心裡的苦，雖然你不說，可是先生心裡明鏡似的。先生，不希望你一女子帶著孩子這樣活下去。你要找個能夠照顧你，和孩子的人好好的生活，知道嗎？”
我點頭，看著先生，他說：“讓我看看孩子們。”素雲在旁邊馬上出去，一會天賜他們進來，先生一個看一遍，然後拉著三個孩子的小手說：“記住，你們的母親是個了不起的女人，你們將來一定要孝順她，照顧她，知道嗎？”三個小鬼馬上點頭說：“知道，先生放心。”
我覺得不對，先生的今天的情形不對，我走過去拉住他的手，他看著我，說：“好好照顧自己。”我點頭，他閉上了眼睛，手突然垂了下來。我馬上拉他“先生，你醒醒，你醒醒啊。大夫，大夫”我大叫，大夫進來看著先生，說：“夫人，先生去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搖著大夫，說：“你要多少錢，我給你， 你治好他，你是大夫，你不見死不救。”我瘋狂的搖晃著大夫，我不相信，不相信。瑞少走進來，拉住我，緊緊的抱住我，任我打他，踢他，也不放手。我難過的心都要碎了，我的先生，就這樣的離開了我。
今天是先生出殯的日子，瑞少替我打點好了一切。我病了，只能在馬車裡面跟隨著先生。我想站起來，但是我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