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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君稀儘可能保持靜止的狀態,避免驚到這條易怒的小蛇。他緩緩平移身體,逐漸拉開自己與那小獸之間的距離。洞穴外的雨聲停了,此時,他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在耳邊起伏。
一人一蛇,就這樣對峙了很長時間,終於,小蛇調了個頭,朝洞穴內陰暗的角落裡爬去,最終消失在石頭縫裡。
經過這麼一遭,駱君稀徹底睡不著了,他看了看手錶,應該還有幾個小時天就會亮,到時候就可以繼續趕路。
駱君稀在山裡走了兩天,一直到第三天中午,他發現林子突然變得更密了,頭頂的樹冠壓下黑漆漆的影子,將四周都籠上一層詭譎森嚴。他覺得自己走的應該是上山的方向,但要在這群山之中找到一所房子,實在不是一件易事。
然而,他又能怎麼辦呢?他愛的人在那裡,所以不得不找。
前面的樹叢中傳出一聲窸窸窣窣的響動,駱君稀從地上撿了一根粗樹枝屏息以待。儘管這幾天並沒有看見什麼具有攻擊性的哺乳動物,但這樣的山裡,也不排除有小型的狼或什麼的野獸。
樹叢中又傳來一聲騷動,下一秒,一隻小小的身影竄了出來。
駱君稀拿著樹枝的手一緊,卻很快看清了那東西的真面目——原是一隻橘色小貓追著地上的老鼠跑了出來。
那貓看見他,腦袋歪了一下,藍綠色的眼睛亮晶晶地瞅著他。駱君稀一眼就看到了它脖子上掛著的裝飾物。他蹲下身,撫摸那顆棕色的珠子。
“你的主人呢?” 他問那隻貓咪。
貓兒“喵”了一聲,像是聽懂了他的話,轉過身,沿著窄窄的小路,緩緩往前走起來。
一大早,程知行便給謝倏打了一支鎮定劑。這已經是這幾天來固定的起床儀式了。
他的一邊捂著腦袋,一邊從藥箱裡胡亂地翻出針劑瓶,儘管手有些顫抖,藥劑仍然一滴不漏地注射進她的身體。
程知行出去後,謝倏拿起床頭櫃上的一個小盒子,手指攪動裡面放著的一顆顆串珠。
兩天前下午,她戴在腕上的手串毫無預兆地斷了,珠子崩了一地。她在房間裡找了很久,才找回所有的串珠,將它們裝進這個首飾盒裡。
當然也不是所有,有一顆,她給西西掛到了脖子上。程知行讓人從外面買來的項圈上原本有一個鈴鐺,但謝倏怕這鈴鐺影響它在野外捕食,便摘了下來,如今,換了這顆珠子,倒也剛剛好。
午後,她正在沙發上昏昏欲睡,程知行忽然坐到她身邊,在她耳邊說:“那個警察,他來了。”
她猛然坐起來,下一秒,她看見大門被開啟,那兩名東南亞人模樣的保鏢押著駱君稀走了進來。
他的頭髮溼漉漉的,深陷的眼窩透露著嚴重的睡眠不足,但他的臉上卻寫滿了抑制不住的亢奮,他遠遠望向她,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
“這麼多天都不見人影,我還以為,駱警官你死在山裡了呢。” 程知行將謝倏往懷裡攏了攏,冷笑道,“哦,不對,你現在已經不是警察了吧,駱先生。”
“你還沒死,我怎麼能死呢。” 駱君稀回敬道。
“這樣也好,讓真真親眼看著你去死,也能叫她斷了不該有的念想。”
他朝那兩人揮了揮手,他們即刻便對駱君稀拳腳相加起來。
駱君稀當然也不會坐以待斃,抓著其中一人當支點,腿便朝另一人掃了過去。他很快發現有義眼的那人顯然更能打,於是他決定先主攻另外一個人,解決一個是一個。
他從小就很愛打架,不是個讓父母省心的孩子。和同齡人打,和大孩子打。男孩子之間的問題,似乎沒有什麼是打一架解決不了的。
長大以後才發現,很多事情原來並不能用武力解決,成年人的世界,不是誰打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