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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裝什麼。
我還喜歡他。
——
“是誰打來的?”
就在我還想傷感一下的時候,冷不丁地就冒出一個聲音,我嚇了一跳,轉過身去,沒想到景宣居然拄著柺杖起來了。
“你……”我迅速眨了眨眼睛,“你、怎麼只穿著褲子就出來了,外面涼得很,快進去。”
“我不冷……打電話的是誰?”他看著我鍥而不捨。
我見蒙不過去,就只好說“哎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我用手擼了把頭髮,大概是想把剛剛的情緒抹掉,走過去扶他,並且嘮嘮叨叨的企圖掩飾心虛,“我知道你不怕冷,但是現在是特殊情況,你抵抗力弱……”
月色剛剛好,他臉上的表情剛好藏在黑暗裡,看不真切。他總是對我心軟的,發現問不出什麼,就順從地依靠著我。於是他低聲說了什麼,我沒有聽清。
他的表情有一點複雜,似乎摻合著無奈好笑之類的,像任何一個被家長管著的年輕人,但又不盡然。當時太黑,我又有點心虛,所以沒有注意到。
直到後面發了許多事情,我才想起來這個時候來,並且恨不得當初揪著他非刨根問底不可。
——
今天一大早,我回了趟酒吧。
主要是因為小A給我了一個電話,讓我連早飯都沒吃就急匆匆地趕回去。
錢家來人了。是錢順行的母親。
“他們就在上面嗎?”
我一進酒吧就看到小A在等我,我抹了抹頭上的汗,接過水一飲而盡。看到小A點頭,我反而平靜下來。我一直覺得該來的總會來,不可能永遠不面對最困難的事。但是錢家出事後半個月才找上門來,也是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這個人最擅長的就是凡事都會想到好的一面。所以就算等下可能單方面被揍我也習慣性地安慰自己,好歹人家沒有肆無忌憚地跑到醫院裡去,而是來了酒吧。估計是找警察要的地址吧。
唉,不對。人家大家族,找個人哪需要專門去找警察。
抱著這種啊Q精神,我上了樓。
我開啟特意裝上的紅木門,就看見一位婦人站在窗前,她背對著我,穿著端莊深黑的長裙。
我看了一下四周,發現沒有什麼“保鏢”之類的。
我走過去,禮貌地提醒,“錢夫人。”
婦人轉過頭,看著我沒說話。那一瞬間她眼睛裡劃過很多東西,但我只單單注意到,她眼裡的恨意太過於明顯,表情偏偏冷靜得可怕,讓我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
自古民不與官鬥啊……錢夫人可不是什麼普通的闊太太。人家老公是廳級的幹部,那和市長可是一個等級。
“這是,你的酒吧?”
錢夫人將視線移到我身上,她的步伐優雅,朝我走了幾步,又問:“只有這些?”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只好回答:“ⸯ;是的。”又忍不住講,“說起來,真沒想到竟會發生那樣的事情,我先我的店員向您真誠地道歉……”‍;
雖然覺得我先示弱,並不是什麼明智的舉動,但我仍然是這樣做了。似乎錢夫人好像是獨自來的,那麼是否說明,事情還會有轉機?
“道歉?道歉有什麼用?!”
錢夫人卻突然像是被我這句話點炸了一樣,聲音高了起來,表情失去了冷靜,“你們居然敢把我兒子打成植物人?‍;”她上前幾步,整個人幾乎要撞到我身上,卻還極力剋制住身形,伸出手指狠狠點著我的肩膀,語氣憤怒道:“你們這些該死的混混……簡直是社會的敗類!居然敢打我兒子,我一定要你們不得好死!”
“……”所以之前那副精明的樣子是裝出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