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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藥自是承她的情,躬腰道:「多謝林姑姑提醒,我記下了,不會亂走的。」
林壽香點了點頭,返身繼續往前。
她們尚宮局位於河東,需得過一道煙波橋。
玉帶河畔雖種得不少柳樹,然煙波橋上卻是光禿禿地,兩個人頂著大太陽過了一道長橋,到得對岸時,俱出了一身薄汗。
下橋後,行不過十餘步,迎面便是一所精緻院落,黑漆門扉上懸著塊匾額,上書著斗大的「尚宮局」三字。
林壽香當先行至門前,伸手便去推門,一面又回過頭,想要再叮囑紅藥兩句。
不想,她這廂才一動作,那門竟自己開了,一個青衫黛裙、腰繫銅牌的女子,正立在門後。
二人打了個照面,皆嚇了一跳,末了還是那女子當先認出來人,掩袖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林司簿,真是巧了。」
語聲未落,又引頸向林壽香身後張了張,見紅藥抱著個小包袱立在階下,她的眉梢便是一挑:「喲,這就把人給領來了?」
「正好得空兒,索性一總兒把差事辦齊了。」林壽香含笑語道,又點手喚了紅藥近前:「這是嚴司簿,過來見一見。」
紅藥規規矩矩上前見禮。
這嚴司簿,前世時她可是打了好幾年的交道,自不會忘。
嚴司簿名喚嚴喜娟,若紅藥沒記錯,她應是去年才提作司簿的,資歷比林壽香淺,為人頗精明圓滑,比前者可難對付得多了。
嚴喜娟哪裡瞧得上紅藥這等小宮人,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算是見過,旋即提著裙擺跨出院門,對林壽香笑道:「姐姐也快著些進去罷,呂尚宮正空著,過會子還不知人在不在呢。」
尚宮局事物繁忙,兩位尚宮更是大忙人,皇后娘娘、貴妃娘娘不時便要使人來尋,太后娘娘偶爾也會喚她們去說話,容她們留在尚宮局的時候,委實是不多的。
林壽香聞言,忙自謝了她,二人錯身時,她的視線不經意一掃,恰瞥見嚴喜娟手中事物,她忽爾止步,訝然地問:「這又是誰歿了?」
歿了?
紅藥心頭動了動,悄悄向嚴喜娟手上看了一眼,便見她正拿著兩張白紙片。
白板!
紅藥一眼便認了出來,那正是大齊後宮專用來報宮人亡故的白板。
一時間,她的心又開始怦怦地跳。
說起來,這種叫做「白板」的紙片,乃是以幾層白絹紙糊成的,長兩寸、寬半寸,因質地堅硬,便有了白板的別稱。
經林壽香一提,嚴喜娟這才注意到,自己手裡還捏著白板,面上便浮起一個苦笑來,湊去過去低語道:「才行宮報上來的,說是死了兩個小的,是前兒半夜掉在井裡淹死的。」
「掉井裡淹死的?」林壽香蹙眉:「怕不是天氣熱,小孩子貪涼,這才去了井邊?」
「誰知道呢,他們也沒說。」嚴喜娟搖頭,向紅藥掃了一眼,語聲便壓得更低了些:「死的兩個都是紅字輩,一個叫蔣紅柳,一個叫馬紅柔。」
一面說話,她一面便將白板遞去林壽香跟前,旋即又嘆:「想是她們命裡福薄,經不得這等造化。」
林壽香向她掌中看了一眼,面上添了幾許哀色,亦嘆道:「罷了,這都是她們的命,怨不得誰去。」
嚴喜娟小心地將白板攏進袖中,又道:「誰說不是呢?好不好的把命給弄沒了,也是可憐,且還更有一樁麻煩,方才為著傳送的事兒,呂尚宮便是好一陣頭疼。她兩個名籍雖在我們手上,人卻是在外頭沒的,行宮那裡嫌晦氣,不肯傳送,少不得還要我們受累。」
她拍了拍衣袖,面色越發作難:「我這便是要往北安門走一遭,與外安樂堂商量商量,趕緊的把人先埋了是正經。這天氣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