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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擠在一張熱炕頭上,也好過一個人坐在那大得疹人的王宮裡發呆。”
其時已入初秋,可眾人坐在軒中,無論往哪個方向望出去,俱是一叢叢茵茵搖曳的碧竹,一枝枝高低參差的風荷,清風徐來,暑消汗收,眾人一路奔波的疲乏困頓,霎時間都已煙消雲散。
晚上晏荷影被安置在園中景色最佳的聽荷雅居。竹風送涼,房舍中瀰漫著淡淡的藕花香氣,間或傳來幾聲秋蟲切切的低鳴,愈發增添了房中的幽靜,亦愈發令人不能入睡了。
她披衣起身,出房,沿一條曲折幽徑,緩緩前行。
到了一座數株梧桐圍繞的亭中,她斜倚朱欄,遊目四顧,見清明的月色將身週一切皆映照得飄浮游移起來了。這是夢嗎?唉,若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夢,那該有多好!
想起尹延年春山般清新明淨的笑容,和二人在望郎浦上相對的日日夜夜,她神思悵惘:當日自己和他若不回來,就在那島上,執子之手,與子相契,載笑載言,與子偕老,又豈會有今天的這一切煩惱和心傷?
可他又不是真的喜歡我,他不過是來騙傳世玉章的,東西既已到手,他又豈會甘願再呆在那個貧瘠荒涼的小島上?荷影呀荷影,此刻你對他仍夢縈魂牽,他卻不知正在哪兒逍遙快活?你對他念念不忘,說不定他卻正在嘲笑你這個草包的愚蠢可笑……
“這裡太涼,小心不要受了風。”一襲錦袍披上了她的肩頭。淚眼蒙嚨中,只見寧致遠關切的面容。
她忙轉身拭淚,再回頭時強笑道:“這麼晚了,寧公子還不睡?”寧致遠微笑道:“是啊!”她垂瞼自責:要不是她弄丟傳世玉章,又怎會連累他陪著他們四處奔波?
寧致遠目光閃動,問道:“莫非,晏姑娘以為我是為了傳世玉章,才跟晏伯伯來這兒?”
晏荷影心道:“你在姑蘇候我回家,為的不就是這個嗎?”但旋即轉念一想,立刻羞不可抑,“啊呀,難道,他是為了……跟我成親?”
寧致遠並未瞧見她的忸怩之態,目凝遠方,良久方道:“我之所以在姑娘的府上守候,並非為了傳世玉章,而是有件事情要請教姑娘。請問姑娘認識馬驊、朱承岱嗎?”
她正臉紅心跳,卻忽然聽他提馬驊、朱承岱,一怔:“他們怎麼啦?”
那晚她在雪姿堂敘述那四個月的經歷時,遇見朱、馬二人一段,自覺與傳世玉章並無關聯,是以當時她一字未說。
寧致遠淡淡地道:“他們倒沒怎麼樣,可是,朱二哥的妻子和女兒卻死了。”晏荷影訝異至極,直疑自己聽錯了。
“小馬那天請了酒樓中的兩位客人到朱二哥家吃飯,當晚,這兩人就留宿朱二哥家中,不料,半夜這兩個人卻逃走了。”寧致遠漸漸激動起來,他一向從容鎮定,眼中總是會有一絲很溫暖的笑意,可現在,他的臉色卻陰沉得可怕,“要僅僅是逃走也就算了,可這二人為了阻止小馬、朱二哥的追趕,竟然下毒手……殺死了朱二嫂和小月華。”
“不!”晏荷影失聲驚呼,“我們沒殺人,我們怎麼會做這種事情?朱二嫂和小月華那麼好的人……”
“對呀!所以,我才正想請問晏姑娘。”寧致遠逼視她,“那麼好、那麼無辜的人,你們……不,應該是那個尹延年,怎麼忍心下得了手?而且,兇手為了能從容逃走,卻不一刀就殺死小月華,他……”說到這,他雙眼發紅,臉上肌肉扭曲,牙齒“咯咯”作響。
看著他那副樣子,晏荷影極其著慌:“他怎麼了小月華?”
寧致遠一字一字地沉聲道:“兇手割開了孩子的喉管,血和著氣泡一陣陣地往外冒,但他下手很巧妙,也很惡毒,孩子一時間卻死不了。朱二哥、小馬一見這種可怕的慘狀,發了瘋般要救孩子,哪還能再去追趕兇手?這才讓兇手從容地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