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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空蕩蕩的感覺愈發強烈。

她定在原地像個木偶,想屏息五感,但感官卻愈發強烈。

目光定在花諭笙髮絲間的發漩,那枚翡色耳墜在凌亂的髮絲下,因為他的動作微微搖曳。

花諭笙的手指靈活地繫著繩子,指尖距離她腰際不過半寸,彷彿還能透過布料感覺到他身上的溫度。

太近了。

這已經遠遠突破了郗禾和一般人交流的安全距離。

過近的距離讓人彷彿能聞到他衣袖間透著水調的木質味,彷彿剛從葳蕤園林的清池邊路過,透著股自然的無害。

其實並沒有過多久。

花諭笙的動作很快,可能整個過程加起來也就十幾秒,等他再站起來後退了幾步,摸著下巴,定睛看著郗禾腰間新系的結和褶皺的走向,終於滿意地坐回了原位。

他曲起膝,腳過於隨意地踩在木杆上,一手託著不知道哪裡摸的玻璃板當調色盤,一手拿著好幾支筆,嫻熟而靈巧。

郗禾看著眼下的身影終於完全消失在了她的視野裡,才將胸腹之中不知不覺蓄起的一大口氣,慢慢地、悄無聲息地呼了出去。

心臟加快的跳動像是對入侵者的警惕。

郗禾仍不習慣花諭笙不斷落在她身上的視線。

可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對比,相比於方才那樣近的、似是連呼吸的氣口都聽的一清二楚的距離,她還是更能接受只是安全距離下的注視。

郗禾看著腰間精緻的結,腰部的肌肉一緊,想挪開視線卻不知道還能看哪。

“請問……”她猶豫地開口。

“嗯”花諭笙低垂著眼,似是隨意地回。

“我能看會兒書嗎”郗禾迫切地想轉移下視線,亦或者是注意力。

花諭笙手一停,想了想,眼神倒一亮,說著可以,沒讓郗禾動,自己起身到角落拿起她剛剛放的單肩帆布包,遞到了她的眼前讓她拿。

郗禾從裡面拿出了下一場考試教科書,輕聲說了下“謝謝”。

“你這個包是聯邦地理雜誌的年訂贈品”花諭笙用沒沾油彩的手指拎著她的帆布包,隨口問道。

“是。”郗禾意外,雖然帆布包上寫著聯邦地理的字眼,也沒想到花諭笙會知道。

這個帆布包是限定前一萬訂使用者的贈禮。

帆布包承重好,什麼書都能硬裝,又不心疼,隨手一挎就能走,哪怕是充滿了刻板印象的聖德皇家學院裡,也有很多人提著不知道從哪個奢牌店、健身房裡的贈品帆布包裝書。

只是這種區別在有錢人和窮人身上是不一樣的。

在她身上就會有人嗤笑說窮酸,到大小姐大少爺身上就有人會說是富人獨有的鬆弛感。

更荒誕的是這種嘲諷更多時候來自於她的特招生同學。

“我也有一個。”花諭笙笑著,輕輕地將郗禾的包放了回去,“但上面沾了顏料,沒你的乾淨。”

“我們科目不一樣,是這樣。”郗禾小聲回道,將教科書攤開放在膝蓋上,盡力不遮到身上的衣服,好像找到了庇佑般,垂眼安靜地看著上面熟悉的公式。

但抗拒感顯然沒有之前強烈了。

花諭笙向來擅長人際交往這一套,郗禾也並不會因此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可和諧的氣氛無疑會讓她好受一點。

溫和的光透過窗戶落在她的身上,白色的衣服沒那麼吸熱,不刺眼的光讓看書看得久的郗禾有些睏倦。

空氣中瀰漫著的香薰與油彩混雜著午後陽光的味道。

說來也奇異。

聖德有午休,但和她以前所在學校的午休還不一樣,大家好像都沒有睡午覺的習慣,所謂的“午休”更像是一箇中午的休息娛樂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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