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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堂屋,繞到後面,一座小後院,靠北牆三間齊整房間,院裡種著一株桂花、幾叢花枝,瞧著幽幽淨淨。
左邊那間房是杜沅的房間,右邊是杜衡兄弟倆的房間,中間是書房。
杜沅推開書房門,一縷淡淡香氣隨即飄出,書墨香裡混著些花葯香。屋中陳設極清簡,只有靠裡牆兩排書架,左牆單個一個書架,右牆一隻高櫃。對窗一張大木案、兩把椅子。除此之外,再無別物。只是,細瞧才看清,見這幾件傢什全是烏漆花梨木,構造簡雅,只在邊角上雕著梨花紋,看也知道是京中漆器名匠梨花方家造的。方家的漆器馳名大宋,杜沅早些時候混跡工匠圈的時候,多有察究。這才一眼認出。她走近那排書架,架上齊整地排滿書籍,都是歷代詩選文集。
“新買的那些書擺在左邊這個架子上。這個架子你阿爹是為放這些新書,特地添買的呢。”
聽著鄭氏的話,杜沅轉身過去一看,不由得笑起來。架上這些書她親熟之極,有春秋《考工記》《墨經》,漢晉《淮南子》《淮南萬畢術》《博物志》,唐代《兆人本業》《四時篡要》,本朝高承《事物紀原》、……都是歷代工藝博物之書。此外,還有兩排書,是歷代正史中的《食貨志》。
“阿姐,怎的我就是論語史記,經義史書呢?”杜衡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的
“娘,娘,我的呢?”杜仲也過來扒著鄭氏的大腿,仰臉問著
“書也未寫名字,誰也看得。小杜仲再大些,認的字多了再看”
鄭氏抱起小兒子,帶去哄睡了
杜沅無有睡意,取了只磁窯茶盞,白釉黑彩剔花海棠紋,瞧著頗精雅。品茶是雅尚,點茶是門藝術,雖然杜沅還是喝不慣這蒸青的茶味兒,但這一套點茶工序下來,靜心也凝神。家裡鄭氏頗通點茶手藝,往日也帶著她和紫芝幾個親戚姐妹學,比起針織女紅,扎針學醫,她還是更願意坐下學茶。知道為襯出乳白茶沫,合當用黑釉盞。今日點出這磁盞,黑白相間,亂了茶色。那露茶或許也並非今春新茶,茶味略有些陳淡。她靠在臨窗的椅背上,想著這一路的所聞
她第一次感受到蚍蜉撼樹的無力。長恨此身非男兒,未能許身報家國。
傍晚,杜辰下衙回家。父子幾個都熱烈地交談著,杜衡得意地宣佈,自己會騎馬了,說還想跟著許易學拳腳。杜仲小小人兒,滿心都惦念著路上吃過的冰飲果子,還想坐船。
一家子熱熱鬧鬧用過晚飯,又坐了好一會兒,杜沅姐弟才隨著杜辰去書房。
杜家佈置了兩間書房,內書房給幾個孩子用,外書房給杜辰用,也做待客用,接待熟稔的好友。
“衡兒怎麼說?”杜辰說欲給杜衡找間書院,
“爹做主就是”杜衡也知道,爹回朝後,無法再像舊年,日日手把手帶著他們讀書,蘇洵給蘇軾沈括和杜衡三個出過幾次題目,他的策論文章只能說中規中矩,既不如蘇軾的劍走偏鋒,肆意飛揚,才華斐然。也不若沈括基礎翔實,行文流暢自然,觀點明確。
“嵩陽、石鼓、嶽麓,白鹿洞書院合稱天下四大書院,主講各有千秋。要求入院生徒對經史有一定了解,賦詩作文已有一定基礎,甚至還要透過一定的考試或推薦,才能選撥入學。汴京嘛,則有太學和南山兩處,如何取捨,你也想想”杜辰也是下了些功夫,給兒子思量權衡過的
嶽麓?杜沅曾聽同學安利過她母校,說縱觀中華歷史五千年,嶽麓也是脫穎而出的千年書院,由於教學質量持之以恆地保持高水準,建院有章,治學有方,嶽麓培養了一代又一代的經世濟民之才。人才之盛帶來學術研討之盛。從著名的朱熹會講到成為湖湘學派的搖籃;從宋代的理學到明代的王學;從朱熹、張栻、吳獵、王守仁、王夫之、羅典、王文清等巨儒到近代的老師、楊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