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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襄陽的暗殺手段,千軍之中取上將首級也算平常,卻無法反抗洛陽‐‐對於襄陽而言,洛陽只是一個從未現身的影子。
九朝名城,傾世國色,繁華事散逐香塵,流水無情草自春。
洛陽,洛陽。
趙珏深吸口氣,全身緊繃的神經感到些微清涼。腳踏車的膠輪壓著砂石地面,發出沙沙的聲響,左前方道路上,一輛掛著給水部牌照的軍車正在行駛,後面跟著兩隊騎腳踏車的偽軍。
這是他一小時前接到的緊急任務,護送給水部軍醫到濱江飯店。
一路上,趙珏一直低頭騎車,一聲不吭。中馬城事件過後,給水部的活體研究被迫停止,暗地裡仍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專案在進行。想到這軍醫來得詭異,趙珏心裡像燒滾了滿鍋沸油,一呼一吸都燙得肉跳。
展昭,白玉堂,明鳳華,歐陽春。
青木賢二,東條智化,竹內敬三。
這些人撞到一起,整個濱江飯店變成了集束炸彈,隨時能把哈爾濱地上地下炸得粉身碎骨。那麼車裡坐的這個給水部軍醫,是為他們中的哪一個而來?
穿過前面的十字路口,就看到了濱江飯店的大門。
東條智化親手開啟二樓最寬敞的客房門,請展昭進去。白玉堂隨後進來,打量著這個地方。原本有的傢俱都已經搬走,只在靠門的牆邊有幾把放得整齊的椅子。
整個房間被一道布簾一分為二,沒有槍枝,沒有刑具,沒有任何引起警覺的物品,空曠得令人不安。
智化請展昭坐下,伸手拉開布簾,簾後只有一把木椅。
他轉向白玉堂,指了指椅子,職業性地微笑。
&ldo;不過是例行公事,錄個口供。&rdo;
白玉堂走過去,坐下,按按椅子扶手,做出一個勉強湊合的表情。
他並不完全相信智化,在長春陸軍醫院裡他領教過智化的冷酷。智化是自己人,這點他並不懷疑,然而在某些非常時期,所謂自己人的意義,就是會在不可解的危急時刻,為保全共同信念,毫不猶豫地殺死你,或殺死他自己。
智化竟然親自過來檢查椅上的皮帶。他俯下身去的時候,看到了白玉堂眼裡涼涼的一抹笑。
白玉堂心裡知道,這是難過的一關。
提到刑訊,絕大多數人立刻會聯想到疼痛,但這僅僅是一點皮毛,真正可怕的絕不止此。疼痛是有極限的,過了極限就會變得麻木,單純的嚴刑拷打往往得不到有價值的情報,因為能稱得上職業特工的人都經歷過嚴格的反刑訊訓練,換句話說,他們知道疼痛的極限不過也就是那麼疼而已,即使受到刑求,也能比普通人堅持更長的時間。
白玉堂不怕疼痛。但現在他要面對的,是在意志缺席的情況下,與身體本能的艱難較量。
雖然沒有經歷過像展昭那樣的專業訓練,白玉堂畢竟是白氏醫藥公司裡泡大的,知道被用上有麻醉作用的誘供藥物後應該怎樣做。
白玉堂靠上椅背,努力放鬆,把大腦清空,把和審訊內容最無關聯,自己卻最在意的事物無限制放大,肆無忌憚地想著它,讓它洶湧奔襲,排山倒海,漫天捲地,在腦中建立起思維迴路的死迴圈。
他甚至覺得,自己從沒這樣放任過思緒。清醒的時候顧及的事情太多,真正在他心底烈焰騰騰燃燒躍動著的那份在乎那份珍惜,反而被藏在最冷最靜的角落。
冰涼的皮帶固定上來,白玉堂伸了伸手腕。
樓梯口傳來腳步聲,趙珏點頭哈腰地把拎著藥箱的軍醫領到門前。室內完全安靜下來,軍醫走進簾裡,布簾擋住了後面的一切。
過了十分鐘左右,軍醫走了出來,同智化一起進到簾後。
展昭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