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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寫。
萬玉山道:&ldo;原來你也過得這麼苦。&rdo;
&ldo;小時候覺得苦，字寫得不好要捱打，畫畫顏色配錯了要捱打，記不住棋譜琴譜要捱打，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我都求一求菩薩，求她把我帶走，求了幾年發現沒有用，還得靠自己，後來慢慢習慣了，反而不覺得苦了，就是一直沒有出去旅行過，有些遺憾。&rdo;謝晚月忽然想起個事，又道:&ldo;啊不對，今年高考結束，我媽媽帶我出去玩了一回，可惜時間太短了，沒玩夠。&rdo;
萬玉山沉默不語，他沒想到謝家竟是這樣教育她的，像是她只是為他而生，為他而長大。
謝晚月轉過身來，對萬玉山說道:&ldo;其實我應該感謝你把我娶過來，跟你結婚以後，我媽媽解脫了，我也比從前自由了，很多事都可以做，真的很開心啊。&rdo;
萬玉山低聲道:&ldo;只是這樣就開心了?&rdo;
謝晚月點頭。
&ldo;既然這麼容易滿足，那我可以讓你更開心點。&rdo;
謝晚月滿眼期待地看著他。
&ldo;從今往後，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做任何你喜歡做的事情。&rdo;
&ldo;上天入地都行?&rdo;
&ldo;嗯。&rdo;
&ldo;那可以談戀愛麼?&rdo;
萬玉山居高臨下地看她，問：&ldo;你想和誰談戀愛?&rdo;
謝晚月迎著他的目光與他對視兩秒，忽地一笑，從他胳膊下鑽出去，回到沙發上坐下，拿起筆記繼續記誦。
萬玉山則在那裡站了許久。
他二十二歲那年派過人去退婚，如果退成了，她會怎麼樣?
那個時候的她才九歲，剛剛失去父親，又處在每日學不會東西就要捱打的境地，活得像舊時教坊司裡的姑娘，身後沒有神靈，沒有父親，只有她自己硬撐著。
他望著遠處的暗夜，彷彿看到了一個瘦小的身影，正雙手合十跪在神靈前乞求。
她沒有求來神靈的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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