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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看出其中的算計,為了養兵造船,也不得不順而為之。不過,除此之外,諸葛亮還說過——
“以王道得民心,少則十年多則三世,如今掌控江東者,自然還是孫氏。”
沒想到,竹林中的人反而低低笑了一聲,似乎正等著張裔這個回答:
“那如果在下再告訴先生,江東大部分的產業田莊都各交予世族經營,而實際上則已然握在我荀家手中呢?
鐵器、布匹、谷粟……江東離不開世族,而那些世族又已離不開荀家,這些年孫權造的每一艘舟船、每一件兵器,看似藏得深,實則每一筆每一項早就在從兄那暴露無遺。這一次,如果我是從兄,一旦孫權敢與你們結盟,先斷鹽鐵、再斷衣糧。各方困頓,百姓怨憤,孫權豈敢繼續一意孤行?
那麼現在,我再問一邊先生,這江東之主,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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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平跟著費禕走進大門,穿過廳堂,還沒走幾步,就已到了後院。比起蜀中那些富麗堂皇的高門大府,這費禕的家中簡直可以稱得上簡陋。看著僕人端上來的這杯中只可憐的漂浮著幾根細杆的“茶”,應平不禁又想到剛才載他來的那具四尺高,一人寬的鹿車,恐怕連稍微富裕一些的人家,都不會願意用那種車載人。整個府中唯一說能值些錢的,怕是隻有眼前對弈用的棋子,色澤溫潤,觸手生溫。拿上好的玉石千磋百琢,方堪堪得此兩盅。
“禕少時喪父,一直依族父生活。家中最貴重的,恐怕就只有這兩盅棋了。”費禕似乎很清楚他在想什麼,神色自若地抿了口那杯“茶”,溫聲為應平解釋,“早些年叔叔掌管益州時,日子還好過些。如今時局動盪,能得這片瓦安居之地,禕已是知足了。”
叔叔?
察言觀色,揣度人心那套本事,是蠨蛸的基本功。一般面對陌生人,且懷有戒心的陌生人,大部分人不會選擇在話中主動透露新資訊。或是示好或是陷阱,總而言之,這段話絕不可能僅是簡簡單單的一句閒聊。
而應平的確從中嗅到了蛛絲馬跡。費禕口中的叔叔,指的似乎是益州前州牧劉璋,而劉璋的生母,據他所知,正是姓費。劉璋收留昔時無處可歸的劉備,卻沒想到養虎為患,丟了益州,鬱鬱而終。費禕,抑或說費家,一夜間從州牧貴戚變得寄人籬下,心有怨氣,的確是人之常情。
更重要的是,他這次從南中匆匆趕回成都,就是因為有人託線人給他送信,道願共圖大事。信上沒有落款,只說他到了成都,自會去接他。如今看來,眼前這位費禕,多半正是寫信之人。
南中起兵,說到底也不過是邊亂、夷亂,若是能借著費家的口子,鼓動一群益州大族從成都起兵,才是徹底掀了劉備的老巢。
“以在下觀之,費兄眸亮神清,儀表堂堂,片屋陋瓦怎配得上費兄大才。雖然劉伯父不幸為奸人所害,但在下聽說,還有一位公子——”
“應兄指的可是劉闡公子?禕曾見過他,公子岐嶷夙成,博學通達,若逢天運相助,必將著有不世之功。”
“天運難測,倒是——”
“文偉!”
突是冒出一個聲音打斷了應平的話。循聲望去,只見一個月白色衣衫的少年正往這邊走來,後面跟著面色焦急的費家僕人。
“實在不好意思,小人和喻公子說了少爺正在會客,可喻公子還是……”
僕人告罪聲間,這位不速之客已走到了近處。透過衣衫,應平認出這少年正是之前他在街上不小心撞到的那個人,但真正讓他變了臉色的,是這少年的容貌。這竟是——竟是——
而這時,這位喻公子已毫不客氣擠著費禕的席子坐下:
“文偉的朋友不是找他下棋,就是找他商量大事,若是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