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尷尬。
“朕今晚召了謹才人侍寢,你卻無故跑來做什麼?”皇帝眉頭一皺,看著邱才人的狼狽樣子,面色越發陰沉,“你入宮前禮儀嬤嬤沒有教你宮規麼?后妃未得通傳便入朕端陽殿,還衣衫不整,如煙花女子一般,成何體統?”
邱才人又急又怕,話都不會說了,跪在地上連連叩首:“皇上恕罪,臣妾如此匆忙趕來,是,是因為有小太監告訴臣妾,皇上懷疑臣妾的父親酒後誤事瀆職,要貶,貶謫他,臣妾實在惶恐——”
皇帝擰眉,似乎聽到了什麼無比荒謬的事情:“你再說一遍,你來做什麼?”
“臣妾聽說皇上要貶謫臣妾的父親,特來為父親澄清······”
皇帝的呼吸稍稍平和了些,片刻後恢復了常態,甚至拿起掛在檀木博古架上的一串白玉珠一下下轉動起來。傅菱荷以為他是要容邱才人求情,但溫鴻素來了解他脾氣,知道這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徵兆,急忙向邱才人使眼色,讓她不要再說了,可是為時已晚。他只好去關好大門,不讓劉治等人探聽殿內的動靜。
幾秒鐘後,皇帝重重地將佛珠撂到地上,好幾顆崩裂成碎片,嚇得邱才人花容失色:“近來數日朕都沒有關心宗人府的事,更沒有彈劾邱顯的奏章,你如何說朕要進行貶謫?莫不是你在窺探朕勤政殿裡的訊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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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枉啊,臣妾冤枉啊!皇上明鑑,臣妾萬萬不敢啊!”邱才人拼命求饒,哆哆嗦嗦地說,“方才,方才臣妾飯後散步時有個小太監急匆匆找到臣妾,說是,說是冒死來給臣妾報信,讓臣妾立刻來求皇上······”
傅菱荷已然明白皇帝為何如此盛怒:邱才人不知如何知道前朝政事,皇帝疑心她買通了勤政殿的太監或者侍衛做眼線,往小了說是窺探皇帝的私隱,往大了說便是干政的罪名。她聽禮儀嬤嬤說過,皇帝還是王爺時,一直都是太后把持朝政,也難怪皇帝對於婦人干政如此敏感了。
“你既說是有小太監來向你報信,那你是在何處遇見了他,那小太監什麼模樣,報完信往何處去了?”皇帝連連發問,句句都把邱才人詰住,她只是跪在地上慌亂道,“皇上,事發時天已全黑了,臣妾,臣妾實在看不清他長什麼樣子,只記得他臉上有一道疤,也許,也許是在凝翠堂附近,他回完話就往凝翠堂那邊走,走了······”
“溫鴻,去問今晚在凝翠堂附近灑掃的宮女,可有人見過一個臉上有疤的小太監。”
溫鴻早已明白皇上什麼心思,去了一炷香功夫回來,先對皇上耳語道:“皇上,奴才已然查明瞭,您批閱奏摺的時候沒有訊息走漏出去,是您許久之前無意中提到宗人府辦事不利,有些小人便造謠生事,越說越不切實際了。”他隨後朗聲稟報道:“皇上,沒有人見過邱才人說的小太監。”
邱才人頓時如五雷轟頂,連連搖頭道:“求溫公公再仔細問問,臣妾,臣妾斷不敢欺瞞皇上啊!”
“小主,奴才已經問過她們好幾回了,要她們務必實話實說。她們也不是沒規矩的新人,誰敢冒著掉腦袋的風險知情不報?小主何必為難奴才呢?”
溫鴻的話給了皇帝極好的發洩怒氣的出口:“一兩個小宮女沒有瞧見,也許是她們未曾留心,可十幾個宮女無一人瞧見,究竟誰在撒謊,你當朕蠢笨至此嗎?才人邱氏,殿前失儀、有損后妃德行、捕風捉影以訛傳訛,著降為寶林,罰俸三個月,溫鴻,下去傳旨。”皇帝厭惡地踢了一腳滾落到地上的佛珠。邱才人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無回天之力,如同棉花一般癱倒在地上,溫鴻命人把她架了出去。
皇帝餘怒未消,看傅菱荷還乖巧端坐在床旁一張梳背玫瑰扶手椅上,一雙晶瑩的眼睛閃爍著驚恐,臉色因驚魂未定而嚇得蒼白,不由生了幾分憐惜:“讓愛妃受驚了,時辰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