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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地撥出一口氣,方能冷靜地問王老太醫,&ldo;可是無礙了?&rdo;
王老太醫示意孫子給世子蓋好被子,才慢慢離開床邊,將手上的銀針遞給趙靖宜,只見銀針上的白霜快速地融化了。
&ldo;王爺,老朽只是暫時保世子無礙,卻無法根治。這毒叫&ldo;冷梅&rdo;,名字好聽,卻惡毒的狠,聽說是前朝某位后妃嫉恨得寵的其她妃子,買通宮人在其飯食裡下藥,這毒無色無味,銀針也驗不出來,那妃子當晚發了作,太醫搶救之後無礙,可沒過幾天,那妃子便得了風寒。起初以為冬天,體制虛弱才得的,太醫開了藥,吃了也就好了,但卻不知這只是將毒性壓制起來,之後一次又一次壓制,將毒性壓得越發厲害,終於壓不住的時候便是活活地凍死,全身發紫。&rdo;
趙靖宜想到之前兒子總是不見好轉,三天兩頭得風寒,現在回想起來覺得周身一同發冷,那姚氏竟是狠毒如此。
王老太醫自然聽說了睿親王側室戕害嫡長子的事,不免嘆息道:&ldo;這毒在前朝覆滅的時候就一同銷毀了,應該已經失傳才對,卻不知道……怎麼得來的。&rdo;
&ldo;這件事情本王會查。&rdo;趙靖宜勉強穩住心神,抬手抱拳深深地掬了一躬,&ldo;老大人,榮兒還小,卻是無辜,本王就這麼一個兒子,哪怕刀山火海只要有法子本王都會去做,請老大人定要想想辦法!&rdo;
&ldo;王爺這是折煞老朽了,萬萬不可如此。&rdo;王老太醫立刻側過身不敢生受,&ldo;王爺見諒,老朽行醫多年,這毒還是第一次看見,雖有暫時之法,卻無根治之術。&rdo;
趙靖宜心下一沉,&ldo;老大人!&rdo;
&ldo;王爺,請別著急。世子的毒老朽解不了,非是老朽無能,而是術業有專攻,老朽不善此道,可老朽有一友人,號稱聖手閔行,一手針灸之術享譽杏林。老朽與他交流醫術之時,他曾提到過此類寒症,皆是常年寒氣盤旋於體內血脈,一日積於一日,待無法遏止之時便受凍而死,&ldo;冷梅&rdo;或可屬於此症。剛才此舉便是從他那兒學來,卻只是個皮毛,世子若想根除,這便是一個辦法。&rdo;
&ldo;老大人可知那位閩大夫在何處?&rdo;
王老太醫想了想,突然臉色一變,長嘆一聲,&ldo;世事無常,老朽前陣子接到他的來信,卻道是他時日不多,如今算來怕是已經……過世了。&rdo;
&ldo;祖父。&rdo;小王太醫看睿親王的臉色實在難看得緊,忍不住喚了一聲。卻看到王老太醫忽然眼睛一亮,對趙靖宜說:&ldo;閩兄說過他已將衣缽傳下,王爺若是能找到接受他衣缽之人,世子應是有救。&rdo;
趙靖宜心情大起大落,已再難以承受,只是看著老王太醫,生怕他又出來個但是,便鄭重地問:&ldo;老大人可是確定?&rdo;
&ldo;確定,閩兄信上便是這麼說的。&rdo;
&ldo;閩大夫信上可有寫姓什名誰,又在何處?&rdo;
王老太醫仔細地回想著,&ldo;雖不曾明言,可老朽知道過去五年他一直在淮州替一位名為林曦的少年調養身體,若是猜得不錯,便就是他了。&rdo;
聽此,趙靖宜心中大石稍稍落定,再次抱拳言謝,&ldo;老大人大恩,趙靖宜沒齒難忘,今後若有需要,盡可開口。這幾日還請老大人停留王府,來人,送老大人去隔壁廂房歇息。&rdo;
能得到睿親王的人情,自是再好不過,王老太醫為了自己的孫子也會欣然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