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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事不似她的家人,不論悲事喜事,她的表情常是平和的——至少在表面上。她只在廊下看著家人的舉止說:“又不是外人,也值當的。”
武備是讓有備給拉進家來的。全家人並沒有迎上去,他們驚呆在院子裡。
近來笨花村對武備有不少傳說,軍警幾次闖進家來的搜捕,更給向家帶來了不可名狀的恐懼。還有訊息說,前些天鉅鹿城門上的人頭就有向武備一顆。這個晚上向武備的突然回家,雖然他們事先已經得到訊息,每個人也作了準備。但當一個真實的武備站在家人面前時,他們一時還是不能相信,這個人真的就是向武備。
全家人愣了一會兒,還是向文成打破了“冷場”說:“別光站著不動了,都到他奶奶屋裡說話吧。”一家人這才想起是該進屋的時候了,他們來到同艾房裡。一進屋,該哭的才哭起來,該笑的才笑起來。取燈仔細打量著武備,覺得有幾分神秘。她知道他正在從事的事業,在她的心目中,侄子早已是她的偶像了。
一家人經過一番必不可少的問候、哭訴、安慰、後怕和破涕為笑之後,才就勢坐在同艾房中吃飯。取燈和有備把秀芝煮好的麵條一碗一碗端進屋裡,家人吃著飯,向文成又宣佈紀律說,對於武備的這次回家,家人不可聲張,要裝作和平時一樣。他問武備,剛才進村時有沒有被人看見,武備說,是西貝時令把他領回村的。向文成說:“時令倒不要緊,也是追求進步的青年,也很靠近甘子明。”
向文成一提甘子明,立刻引武備轉變了話題,他說,他正要跟甘子明見面呢,有些情況需要交流一下。向文成就說,甘子明也經常打聽武備,說晚上在世安堂見面吧。一家人吃著飯,武備又問取燈喜歡不喜歡笨花這個家,還問了她今後的打算。取燈回答著武備的話,只是對今後的打算,她說一時還沒有想好。取燈在想,她的同仁中學固然可愛,從那裡出來後她還可以順利升入她理想中的大學。但她又預感到,局勢的發展似乎使她已經不能把握自己的命運。同仁中學隨著時局的變化,也處於風雨飄搖之中。也許坐在她對面的侄子武備是她的榜樣吧,她知道有一種人,早就把自己的前途和國家的命運連在一起了。現在,對這個事關重大的問題,她沒能立刻回答武備,她只說:“今後的打算事關重大,我還得好好想想。”武備說:“形勢的發展是超出人的預料的,沒有國家的前途,哪會有個人的前途呢。過去我的幻想多的是,現在,行動就是一切吧。”
取燈聽武備說話,聽得很認真。
這晚,夜深人靜時,甘子明來到世安堂。向文成把燈點亮,又用床夾被把窗戶遮嚴。燈下坐著向武備、甘子明、向文成三個人。甘子明看看向家父子,對武備說:“武備呀,我有個提議,咱們見面的範圍還應該擴大一下。應該再叫兩人參加,一個是你們的鄰居時令,一個就是恁家的取燈。我研究過這兩個人,在這一代青年人裡,都是出類拔萃的,各自都有抱負。時令靠近組織的要求很強烈;取燈這孩子也不能小看,斷事的能力很像向家的人。”
在甘子明的提議下,武備同意讓時令和取燈來同他見面,雖然他們是早已見過面的。
向文成派有備去叫時令,他自己又去東院叫來取燈。
甘子明把這次的聚會定性為情況交流會,現在他是兆州為數不多的基層組織領導之一。他像個有經驗的領導者那樣鄭重地說:“今天向武備同志過來了,我代表笨花基層組織歡迎我們上級來的領導。”
武備說:“子明叔,我可不是領導,叫同志倒可以,顯得莊重。”
甘子明說:“就是領導,當過一個游擊隊的指導員不是領導誰是領導?咱們對冀南情況的發展一直都很重視。”
時令插話說:“武備早就是咱們心目中的領導了。”
向文成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