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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靠的太近,眼裡卻似有一汪化不盡的愁酒,氳然自醉。
周遭頃刻安靜無聲,連寂寥的秋蟲也不再發出聲響。
她抬手撫上他的臉頰,小心翼翼,一下一下輕緩,又顯得沉重無比,將那從來未曾觸碰也不敢觸碰的眉眼,細細觸控。
指尖停在他的嘴唇上,微微發顫。
繁複的宮裝皺然折起,沾染上地面塵埃,麗妃嬌麗的面容如劍走偏鋒別具一格的山水墨畫,她的美不大氣,也不莊重,是那種一剎盛開即為永恆的喧囂燥鬧。
她已經過了最受寵的時候,一日不如一日,就像即將開敗的花。
然而此刻,皎白月光披下,卻將她襯出了一味詭譎異樣的美。
遠山含黛般的一彎細眉極慢極慢蹙起,麗妃的眼裡泛起淚,朦如白霧,灼熱溢過眼眶摔落,冗長滯重的愁苦彷彿被牽扯拉進了空氣中,默然無聲卻狠狠揪起了看客的一片心。
昔日榮寵盛極的宮妃淚花了臉,氣勢不再,高傲不再,連最後一點驕矜也放下,此時此刻孑然一身,只是一個可悲的局中痴人。
顫抖的指尖讓開路,她含著淚,俯首吻上燕俊王的唇,閉眼瞬間,面龐濕意洶湧。
此間天地,唯亭臺閣樓,山水糙木,你共我。
清風明月高潔,我卻問心有愧,亦情願有愧。
……
&ldo;卡‐‐&rdo;
導演代替了打板的工作,抬手示意,&ldo;這條過,很好。&rdo;
靠著柱子&l;醉倒&r;的裴予睜開眼,入目是聞晚緩緩退開的掛滿淚的臉。
唇上觸感還未消散,涼意清晰,一如幾秒前她靠近時的真切感受。她臉上的妝容香味還縈繞在鼻尖,擾的他肩胛緊繃,難以放鬆。
聞晚扶著柱子站起身,顧不上拍乾淨裙擺上的灰,手背抹淚,小心翼翼怕擦花妝,看著又更可憐了幾分。
裴予穿著戲服,想遞紙巾,身上沒有口袋,什麼都做不了。
下一秒工作人員蜂擁上來圍著他們,遞紙的遞紙,補妝的補妝,理衣服的理衣服,一陣手忙腳亂。
待儀容整理好,孫問道和副導演等人看完回放,揚聲道:&ldo;剛才那一條很好,不用再拍其他備用的。&rdo;
聞晚臉上淚痕幹了,又被上了一層妝,緊繃繃的發疼。方才情緒波動有些大,不敢看裴予,聽到導演的話,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拍之前還在想拍多少遍的問題,對於要親他一事生出了各種想法,現下沒了半點心情。
兩人調整站位,機位就緒前,裴予站在聞晚身邊,突然壓低聲音道:&ldo;我給你指甲刀套盒只是開玩笑,沒有別的意思。&rdo;
她抬眸,紅意半褪的眼掃他一遍,聲音略悶:&ldo;我知道,沒有放在心上。&rdo;聲音稍稍低下去些許,&ldo;我哭不是因為指甲刀。&rdo;
&ldo;那是因為什麼?&rdo;
這麼無厘頭的話題他竟也接上,那雙眼泛著黑曜石般的光,似是真的想要探詢。
聞晚抿唇,憋了半晌扔出一句:&ldo;……不告訴你。&rdo;
他沒再追問。
聞晚鬆了口氣,抬眸看了眼月亮。忽然覺得自己彷彿代替燕俊王喝醉了,滿心滿腔,晃晃蕩盪全是酒水,藏得太久,那滋味沖頭,令人又暈眩,又心酸。
他問為什麼?
哪有什麼為什麼。
不過是人生在世,而世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放不下,求不得。
樣樣皆苦,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