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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記在心裡。一任人當他沉默老實,卻不知他骨子裡就像個受驚的刺蝟,時不時就想扎人一針。
他就這般長到十五六歲,種種齷齪算計逐一地歷練過來。到底是身處盛京,往來都是名門望族。他沒有長輩管束。又有什麼樣的風月沒有見識過?
六王爺新納的王妃最近在營裡轉了幾圈。他隱約就嗅到絲不同尋常的味道‐‐軍中暗地裡也有男風,他並不是半點不知曉‐‐而這一位王妃,對此似乎有種不同尋常的特殊好奇。
但半點也不知曉的人也不少,眼前不就有這麼一個。
他那時不過是懷著近乎嘲笑的心思,冷眼看著身在局中卻全無半分自覺的人,其中不乏沒有恨意的。看看,只不過比他小兩歲的年紀,憑著出生在帝王家,仗著王爺的身份,人人在面前謹言慎行恭恭敬敬,那裡會同他提及這些下作不堪的勾當。
偏偏上面幾位兄長又嚴加管教,教出來的是個端莊的九王爺,聰慧是聰慧的,論及雪月風花,要比那白紙還更單純上幾分,旁人下在他身上的那許多心思,竟然半點也沒有覺出異樣來,
劉敬亭心下也明白,自己這種嘲笑的心思,說穿了,不過是種莫名的嫉恨在裡面。
可明白是一回事,要控制住自己不去這樣想,又是另外一回事。
劉敬亭就懷著這樣的念頭,冷冷的玩味著打量對方。
容瑄此時正側對著他,低頭往木樁上系馬,只能看到烏髮下露出一段雪玉似的脖頸,纖瘦優美。
他暗中又冷笑,長得卻是不差,等你知道六王妃打的什麼主意,不知又該要作何感想。
他的神色,想必是不由自主露出絲嫉恨交織的。誰知六王妃那是什麼樣的眼神,逕自指讓他同容瑄走一趟差事。
容瑄做事認真嚴謹,脾氣卻溫謙。劉敬亭依舊作平素沉默寡言的老實狀,並不多話。兩人雖不投緣,相處還算融洽。
容瑄舉止間還有些未脫的天真稚氣,或許礙著他的身份,只是極少同他提到朝政之事。也沒有太多心計掩飾。
劉敬亭養成多疑的性子,只覺得容瑄似乎在言語間處處提防著他。他心裡不忿,一邊虛以委蛇,一邊無不惡毒的想著,等你有朝一日落到別人手裡,有你生不如死的時候。想到痛快時,倒也解恨。
容瑄混然不知他這些念頭。這一趟去去來來也不足十日的工夫,抵返京城時正是傍晚時分。
他一路要疑心這猜疑那,自己糙木皆兵,自然覺得疲累不堪。原以為回來就算完事了,不曾想容瑄又折回帳中來。
本來清點整理這些事,大可以吩咐兵士來做,不必勞煩王爺來做。劉敬亭心中存疑,面上自不作聲。容瑄也只是隨意看了看,轉而叫上他:&ldo;營中錯過了晚飯,要不一同進城去?&rdo;
&ldo;不必。&rdo;過了飯點,不會有人專門為他留著,而他也不怎麼因為這些小事而向人低聲下氣。然而容瑄的提議,也莫名的惹他不痛快。
容瑄也不在意,從帶回的東西里揀出一些乳酪核桃,拿紙包了遞給他。劉敬亭自然不會把這般的賞賜放在眼睛裡,推辭不受。
&ldo;晚上要是餓了,營地裡可沒有東西給你吃。&rdo;容瑄順口道,卻不知這話莫句的戳在別人痛處。見劉敬亭不語,只當他不好意思,把包裹放在一邊,讓他一會帶走。
劉敬亭實則大忿,咬牙尋思著怎樣推脫。卻聽容瑄似乎輕輕嘆了口氣。不由得有些愕然的抬頭,容瑄靠坐在帳中行軍塌上。並沒有看他,神色裡有些仄仄的惻然與憂鬱。
劉敬亭性情雖然陰鬱,然而心思細密靈活,一轉念猜出原因。容瑄這時還沒有自己的王府,有時出宮就是輪番在幾個王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