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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或許是因為他們投胎的時候忘記喝了孟婆湯。謝兄,也是嗎?”安陵故作輕巧的說道,眉眼含笑。
“不錯,塵世之予我,不過是重新再走一遭。讓我今生走的更好、更穩。可是前世的記憶,也讓我常常混亂,我到底是葉良辰,還是安慶國府的謝慍。”謝慍的聲音低沉,頭顱低下,只露出半面臉,神色晦暗。
“你願意聽個故事嗎?”謝慍抬頭問道,眸光氤氳縈繞。
安陵頷首,含笑傾聽,此刻,沒有比點頭更有力量的話語了。
“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悅目誰家院。”謝慍眸光看著殷紅的良辰酒,緩緩的吐出這句詩詞。
在他還姓葉,名良辰的時候,他用盡一生,愛上了一名女子,一名仇家之女。
淮河以北,丘陵之地,崇尚俠武之氣,因此此地地屆,草莽流寇,英雄豪傑,綠林幫派數不勝數。
然而俠以武犯禁,文以筆誅國。此處幫派兇殺什麼之類的鬥毆現象,官府也是睜一眼閉一眼,管的不是很嚴苛。甚至有些幫派中都有些朝中勢力,更造成此處,官員袒護,武士橫行的局面。
西京鎮中有座風蕭堂,住著三位大當家,葉景年、梁白山、宋行之,都是三十而立之齡,被稱為西京三傑。坐下擁有門徒數百,掌管西京鎮中經濟命脈,當之無愧的地頭蛇。
然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在江湖之中,大部分人都死於非命,仇殺,或者無妄之災。
令人驚恐的是,虎嘯堂一夜之間,竟被仇敵滅門,上上下下數百口,包括老幼年少,竟只有外出訪親的梁白山一家倖免於難。
一時間,西京內外,人心惶惶,揣測不安。
誰料,那仇人竟然來無影去無蹤,除了知道只是來尋仇之外,竟沒在西京停留片刻。就那麼匆匆一夜之間,血腥傳滿了西京城。一場大火,更是讓屍身焦灼,面目不堪。
然而,這隻會令西京城中的百姓,更加惶恐不安。
直到,三日之後,梁白山一家返回西京鎮,聞此惡訊,震怒不已。剛到而立之年的梁白山,似乎一夜之間,老了數年不止。在眾人以為,梁白山必定重整旗鼓,去同仇人決一死戰的時候,結局卻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梁白山只是站在虎嘯堂舊址前對外宣佈,這場血洗虎嘯堂的行動,乃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秣陵山莊復仇之行,如此血海深仇,必將血弒秣陵山莊陳暮楚云云。
一番壯志激動昂的話語後,梁白山便身隱舊址虎嘯堂,廣收門徒,經歷一段時間的經營謀略,虎嘯堂再次站穩了西京鎮,再次成為當之無愧的地頭蛇。卻根本未有向秣陵山莊復仇的跡象。
然而,這時的虎嘯堂,已經只是梁白山一個人的虎嘯堂了。
然而,誰也不知,在那個開滿血花的暗夜,一個年僅十二歲的少年,窩卷在仍帶著溫熱的屍體下,透過微小的縫隙,在漆黑的瞳孔,印下仇人的面孔。
四周殘亂的尖叫聲,滴答在臉上粘稠的血滴,父親的怒吼,母親的哭泣,隱隱顫抖的身體,被鮮血手痛的衣衫,倒在身上還依舊溫熱,卻已經沒有呼吸的師兄,一切都令他恐懼,漆黑的眸裡滿是慌亂,可他兀自堅持,躺在混著血水的泥土裡,不問,不聽,不看,苟延殘喘的活下去,成為他永久的噩夢。
“莊主。莊內人畜已經盡皆伏誅。”只見一名黑衣短褂男子,急匆匆走到院中,他雪白的劍尖,還帶著濃烈的血水。此時卻恭敬跪在一名白衣男子身前,眼神崇拜如火。
“好,記得提醒梁白山,將那東西送到秣陵山莊。”白衣男子抬眸,如利劍刺破星辰般犀利,令人不敢直視。一襲白衣絕塵,不然點滴鮮血,站在這全是死屍的虎嘯堂中,卻是那般諷刺。
“是。”男子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