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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遊
石同河的黑色轎車緩緩駛入校園。他側目看向窗外,山連著樓,樓連著山,在湛藍天空下起伏。
「停車!」
他揮手對司機道,轎車「吱」地停在路上,他按下車窗,對著車尾後揮手。
後面一輛車跟了上來,停在他車旁。
「瀚霖兄,別來無恙!」
對面的車窗也降了下來,露出一張笑容可掬的臉:「同河兄,別來無恙!」
「和瀚霖兄一別已經有7年了吧?沒想到,今天居然能夠再次聚首,我懷甚慰,我懷甚慰!」
「而且還是因為令郎的作品重聚,令人感慨。同河兄,你上次發表作品,也有……有5年了吧?」
石同河點點頭,臉上笑容未退,嘆了口氣:「唉,白髮空垂,老之將至,終歸是甚矣吾衰矣。後浪既起,前浪安敢攔路?」
對面車的「瀚霖兄」收去笑容:「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唉,終非少年時啦!」
兩人正唏噓間,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斷喝:「到底還走不走啊?擋路了!」
石同河收起表情,說:「翰林兄,要不到我車上來一敘?」
「好好。」
兩人坐到後排,關上車窗,兩人聊天倒比剛才敞亮多了。
「同河,你這次為了給孩子鋪路,也是費了不少心啊。」
石同河搖頭:「沒辦法,老來得子,不為他操心,接下來還能求什麼?」
「是啊,你該拿的獎都拿了,就差個諾獎,別無所求。」
石同河搖頭:「諾獎是不會有機會的。而且一些外國的獎我也都沒有拿到過。橫向比較,我也比不上莫言丶餘華他們。」
「翰霖兄」全名房瀚霖,曾是《現代》的知名編輯,現在擔任《歌行》的總編,在文學界內相當有名望,是石同河請過來的重量級人物之一。
總之,他的好評,對於石漱秋很重要。
不過,房瀚霖自從當了《歌行》雜誌的總編,就屬於半退隱狀態了,不好請。
這種級別的人,你也不可能給什麼好處就收買到手,人家是等退休的人,犯不著冒著晚節不保的風險賣力吆喝。
石同河能夠請到他出山,是打了感情牌。
兩人曾經合作過幾次,發表了幾部不錯的作品。兩人彼時都處於各自人生的上升期,因此回憶都帶著光暈,十分美好,憶往昔崢嶸歲月稠。
房瀚霖說:「你謙虛了,你的作品論水平丶論文學性,都不比他們差。」
石同河苦笑搖頭:「誰的作品更好,沒有人能夠做決定,只有時間能夠決定。我現在不想跟人比長短,只想能儘自己一份力,幫襯幫襯孩子。」
房瀚霖嘆氣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年輕時不知父親忙碌為那般,等我到這個年齡,竟也活成和他同樣模樣,都是為了孩子。」
「都是為了孩子。無情未必真豪傑。」
「憐子如何不丈夫?」
兩人相視而笑。
石同河覺得,有些話不必說透,說透反倒沒有美感了。他願意保持跟房瀚霖的默契,話語中留了白。兩人聊了會兒,開始聊起家常。
「剛才看你頗為興奮,是碰到什麼事情了嗎?」
「還是同河兄懂我。」房瀚霖開始壓不住嘴角的笑容,「我們最近發現了一個很好的新人苗子,很想把他挖過來,剛好,我們編輯部裡有跟那個人認識的,估摸著應該能夠約到稿子。」
「哦?」
石同河聽到這個揚起眉毛。很好的新人苗子,難道比石漱秋還要好?
「誰啊?你怎麼知道是好新人苗子?」
房瀚霖說起工作,突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