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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敢叫?叫!打死你!&rdo;啪!啪!她捱了好幾下耳刮子,一雙大手揪住她的頭往銅床的欄杆上撞,她腦袋裡嗡的一聲,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她醒來,他已經走了。她渾身疼痛,尤其是下身,兩條腿不能併攏,火燒火燎地疼。忍不住低低呻吟一聲,領家媽推門進來問:要不要放水洗澡?她叫先看看下邊怎麼了。老婆子一看,驚叫起來:裡裡外外刺蝟似的扎滿了針尖大的黑毛。河南客帶了一包剪得粉碎的豬鬃,趁黑夜揉進她的陰戶。
不用說接客了,連走路都走不了。領家媽捨不得這棵正當年的搖錢樹,高價請來一位花柳科大夫,使鹽水沖,鑷子拔,好不容易去掉了外邊看得見的碎豬鬃,可是更多的在裡頭,看不見,夾不著。大夫說:&ldo;神仙也弄不盡!&rdo;領家媽又氣又急,派出幾個護院的打手四處尋,找那個缺德的河南客。那人好像變成空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先是從北房搬到南房,後來搬到後院茅房旁邊的一間小破屋。從每天送三次飯,減到二次、一次,後來是幾天送一次。她求送飯的丫頭給領家媽捎個信,好賴是親生的媽,怎麼也不能見死不救吧?領家媽來了,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說是這幾天忙著找偏方,四處尋摸花了大錢找到一劑,你喝一半洗一半,立馬就好了。她要命心切,沒聽出老鴇話裡有話,一口氣灌了半碗,餘下的沖洗已經長蛆的下身。不到一頓飯的工夫,藥性發作,疼得她死去活來。止疼以後,下身就麻木了,用指甲掐都不覺疼。但是雙腿再也並不攏,永遠得哈叭著走道兒,臉色黑得瘮人,嗓子也沙啞得沒法唱曲兒了。領家媽嘬著牙花子,端詳她半日,一拍大腿:&ldo;給你找個好去處!&rdo;
等到她見了&ldo;下處&rdo;的老闆,才明白去的是四等窯子。她拽住領家媽的袖子哀告:&ldo;媽,看在親生的份兒上,別賣了我,哪怕當丫頭,不白吃您一口飯‐‐&rdo;
領家掰開她的手指:&ldo;誰是你的媽?你媽早餓死了!&rdo;
她這才知道,自己也是買來的&ldo;討人&rdo;,只不過是三四歲時買的。當時領家媽見她的模樣不錯,下本錢養大,為的是掙大錢,沒想到折在河南客手裡。娼家經營的是人肉買賣,不是施粥廠,不能養閒人。招不來上等客人,到四等窯子去賣大鋪,也算撈回本兒來了。
醬雞對聽呆了的謝蘿說:&ldo;虧了那碗藥,我才能在下處(四等窯子)頂到解放!一天少說也得接十來個鋪,那兒什麼人沒有?&rdo;
&ldo;這回你又犯了什麼了?&rdo;
&ldo;左不過是那回事唄!&rdo;醬雞低下頭支支吾吾。她忽然記起老母雞的話:人家跟咱們不是一路,小心沒虧吃。要是說漏了嘴,告給她實話,匯報上去,隊長逼著咱交代熟客的姓名地址,咱可就自斷後路,解除勞教後出去連個落腳處都沒了。
雞窩 七(1)
洗澡以後又發生一件事使醬雞成了過街老鼠,整個女勞教隊的囚見了她都咬牙切齒,要不是方隊長坐鎮,她就被大夥收拾得成個爛酸梨了。
當天晚上,院子裡架起一個灶,擱上一口半人深的大鍋。熟讀老三篇的方隊長幹什麼都講究完全徹底,消滅蝨子更是如此,下令:&ldo;每個組輪流把換下的衣服扔到鍋裡,煮十分鐘!&rdo;
什麼衣服禁得起滾水煮十分鐘?赤橙黃綠青藍紫全得掉色,大鍋成了大染缸。各組大哭小叫吱吱喳喳,惡罵的,哀求的,方隊長一概不聽:&ldo;誰不服從按不服管教處理!&rdo;這一招兒很靈,為幾件衣服加年頭劃不來。第二天,院裡晾出的衣服都是黑不黑灰不灰烏拉巴塗的顏色。蘆花雞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