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弋者文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得以看清地面淡粉的血跡,他抬眼望去,吉苑深一腳淺一腳的步伐帶著血,從她腿心流下來的。
這一幕讓弋者文心情複雜。
奇怪的女人,狠起來,自己能殺自己。
等來公交,弋者文全身濕透上車。
司機看一眼,熟悉的場景,熟悉的人。他不解地搖頭,闔門啟動車。
回到物流園。
傻佬抓著飯勺,提個塑膠桶,站崗亭門口舀水玩。舀一勺,唱一句,「落雨大,水浸街,阿媽叫我……」
弋者文疾步路過。
傻佬看到他,喊道:「弋文,弋文,弋文!」
弋者文充耳不聞,跑進雨幕。
老頭在眯覺,傻佬太吵,他吼了句:「安靜點玩!」
傻佬撇嘴,「弋文他不理我。」
老頭看宿舍樓方向,只有肆虐的風雨。他更正道:「是弋者文,傻佬!」
傻佬笑著挨罵,繼續玩水唱歌,「落雨大,水浸街……弋者文,弋者文……」
宿舍沒人,弋者文洗澡上床,拉合床簾。天還沒黑,他疲睏地躺枕頭上,閉眼畫面繁雜,擾得無法進入睡眠。
弋者文將枕頭墊高,伸臂在換下的褲子裡掏煙盒,半躺著點菸抽。密閉的空間,煙霧凝滯,他抬手扇動,白霧幻出一張妖冶的臉。
指中菸頭發燙,弋者文揮拳打散白霧,側身在床簾撩開個口子,往外吐白煙。抽到第三根煙,他逐漸平靜,自然地入睡。
北海的雨下到了夢裡,弋者文走在荒謬的曠野,夢裡的雨一直未停。
場景很亂,一會從白天切到黑夜,一會在廣東,一會又身處北海老街。李明川在他眼前遠去,吉苑從他身側經過,人潮退避他。
弋者文墜落,墜落,掉入一片空茫中。遠天有座土墳,他遙望著,夢裡的人不能說話。
寂靜的場景裡突然響起了低迷的氣音。
黑暗散去,雨水倒流,吉苑的睡裙緊貼曲線,她跪伏著渴水,顏色妖異。弋者文有如火燒,伸手將要觸碰到她。
忽而,一道昏光斜射到面前,她乾淨地坐在沙脊街,眼波清亮地對他說:但於你,我是甘願的。
夢裡的人不能說話。他在心中默唸,驟然被這句話驚醒。
氣息近在耳側,弋者文確認了片刻,才知道隔壁床又帶女人回來了。
黑暗中細微的水聲,在腦海里繪成畫面。
血管一道是熱的,弋者文伸手進去,閉上眼睛,想起雨裡那一幕。
撕裂的黑裙,白淨的大腿,一根共吮的煙,漫天的雨,極致虛幻的美……她說:我是甘願的。
弋者文陷在自織的幻象。
宿舍忽然安靜了。
餘韻久久。
一切都空了。
之後。
隔壁床走動洗澡。
弋者文拿了件衣服擦乾,扔在一旁,靠在牆抽菸。
煙入肺,又散,填補不了過去的痕跡。
現實和夢裡一樣,所有的人和事都在背離。
默默抽完煙,弋者文伸腳踢開床簾,將燃著的菸頭彈出去。眼看著菸蒂滾了幾圈,很快熄滅。
他在這個世界存在的價值,不是在浮沉,就是在消弭。
他該去確定的。
第12章
早上卸完進冷庫的凍榴槤,老頭買了冷飲發。
男工們打赤膊,圍坐在半掛的車鬥,享受片刻清涼。
弋者文跟隨老頭,走進崗亭。
崗亭裡傻佬也在舔冰棒,坐在小木凳上,頗有禮貌地喊人,「老頭,弋文。」
弋者文眼刀子一刮,傻佬痴痴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