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男友》16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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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堰卻不想這樣做。
他一想到自己骯髒的血肉會永遠擁有音音,便感到前所未有的憤怒。
是的,他連自己都嫉妒。
況且,若是如此,他恐怕再也見不到音音了。
他無法回應她的祈求,正如他做不到再也見不到音音一樣。
只是一個半月時間,在到處尋找音音的時候,藺堰每一秒都感到煎熬和痛苦,他好似毒入膏肓的癮君子,陷入瘋狂、扭曲以及亢奮之中。
寧韶從沉默裡看到了他的回答。
她的祈求,更像妄念。
從這一刻起,她終於明白,自己永遠都擺脫不了藺堰。
除非她死,或者藺堰死。
她平靜且麻木地接受了他突然的出現,帶著他回到了家裡。
藺堰像一頭被主人領回家的流浪狗,侷促地站在玄關,握著傘的手緊了又松,似乎在等待寧韶的命令,否則他不會踏入屋裡的樣子。
他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唯恐寧韶厭惡。
就在他躊躇無措之時,廚房方向陡然飄來一股血腥味。
藺堰似是想到了什麼,顧不上其他,猛地跑向廚房。
寧韶半坐在櫥櫃旁,手腕裡側割開了一道很深的口子,血液止不住往外流淌,浸紅了白瓷磚地板,緩緩往外淌。
急促腳步聲停在她面前,她也沒有反應,任由生命從體內流逝。
在看到廚房那把水果刀瞬間,寧韶尋死念頭達到了頂峰。
她不想殺人,從小接受的教育裡也沒有殺人這一項。縱使她對藺堰的糾纏感到厭煩與絕望,她也不可能用這把鋒利的水果刀刺入藺堰的體內。
她學醫,對身體血管分佈都很清楚。割破的地方,是橈動脈。
或許是流血太多,她意識漸漸模糊。
她竟看到藺堰在她面前哭,哭得像是做錯事的大型犬,高大身軀都在顫抖抽動,不停道歉,抱著她往外跑。
寧韶感受到滾燙的淚水砸落在臉側,以及領口處,燙意侵入面板,讓她暫時忘了手腕的疼。
原來瘋子一樣的藺堰也會哭。
這是昏迷前最後的想法。
第二天醒來,人在醫院裡,是市裡的大醫院,手腕傷口已經處理過,止了血。單獨病房,位於低樓層,透過窗戶,能看到外面綻開鮮豔的月季花。
藺堰沒有在她身邊出現過,這是最讓寧韶意外的地方。
在她準備出院回鄉鎮衛生所時,聽到幾個醫生在談論她。
“203VIp病房?我那晚值班,女生明顯是割腕自殺,也不知道她怎麼想不開的,她男友急得哭,一整夜守著她。”
“那男生長得跟明星似的,有錢又愛她,她為什麼想不開?”
“誰知道呢。”
寧韶沒有再聽,出院坐車回去了。
從那以後,她再也沒見過藺堰。
直到從藺奶奶電話裡得知了他的死訊。
藺堰死了。
*
回到現在。
坐在公園長椅上的寧韶全身都在發麻,慢吞吞抬起手腕,手腕處的疤痕若隱若現。
那時她也是昏了頭,這雙手她在決定考醫學院的時候,便格外在意,就像鋼琴演奏家一樣珍惜,因為她將來是要握手術刀的,這是她從小到大的夢想。
死裡逃生,她比任何時間都要在意這雙手。
只是,她想到去世的藺堰,心裡一直有一個猜測。
藺堰會不會是因為她,去世的?
寧韶不喜歡藺堰病態的佔有慾,似枷鎖一樣的束縛,但她並不恨他,高中和他交往,她是獲利了的,不僅債務一乾二淨,大學四年的學費,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