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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重傷的燕無咎被安排在主帳旁的副帳,帳外把守的是顧容在玄甲軍的心腹。
名為看護,實則看守,帳內上上下下點著不下數十根蠟燭,燕無咎在帳內做些什麼外面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顧圓用羽扇撩開了營帳,站在床榻十步以外,朝著正在榻上小憩的燕無咎深深一拜:「燕兄捨身忘死營救主公,我玄甲營上下他日必以死相報。」
一派感激之言,完全不提他當時安排給燕無咎的任務是從切斷燕軍西側供給。
雖然燕無咎救了主公,但顧圓卻更想他死了,燕無咎不受軍令,更加說明他是一顆不可控的棋子。
顧圓原本的計劃是以天相為掩護,趁雨勢與影子裡應外合奇襲燕軍大營,將燕無嗔唯一的生路留給燕無咎把守,若燕無咎因為兄弟之情放過對方,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施以軍法。
當然奇襲的計劃是對燕無咎保密的。
可燕無咎似乎看穿了他的計劃,主動劫營,作為兄弟放走燕無嗔名正言順,為了救主公奮不顧身,倒是讓人不好責難了。
這樣心思深沉之人,他日若被反戈一擊,後果不堪設想。
燕無咎靠坐在榻上,身後墊著繡著燕雀圖騰的錦緞圓枕頭,身上蓋著專供燕國皇室使用的錦被。
這是從燕營繳獲的,也是顧圓特地吩咐人送過來的。
燕無咎的面色帶著失血後特有的蒼白,身上僅披了一件黑色單衣,身上的繃帶還滲著鮮血,橘色的燭火輕輕落在他的羽睫上,像是怕再施一分力氣,他整個人就要碎了。
燕無咎的目光沒有絲毫的焦距,透過顧圓一直望向營外已經破曉的黑夜,橘色的燭光落在他的眼中,像是破碎的淚光。
「顧先生——」他的聲音帶著嘶啞,目光匯聚了片刻後才落到了顧圓的身上,像是破碎的山岩重新變成了難以逾越的山峰。
那脆弱也僅是那麼一瞬,若不是相信自己的察言觀色的本事,顧圓也無法適應燕無咎在這片刻之中的轉變。
「燕——」還沒等董希念接下去的臺詞,監視器後的周軻直接喊了卡。
「情緒不對,從進營帳那裡重新開始,陸林你的情緒很對,醞釀一下接下來的情緒。」
因為成片可以剪輯,周軻只重拍董希的這一小段鏡頭。
董希皺了一下眉,為了今晚他可是做足了準備,現在周軻先對他喊卡,就證明是他的演技不足。
董希在心裡調整了一下,拿出最飽滿的情緒,又走了一遍,可還是在剛要說第二句臺詞的時候就被周軻喊了卡。
就從走進營帳到鞠躬說臺詞的這一小段劇情,來來回回重複了十幾遍,就算是傻子也看出來周軻是在故意針對董希。
劇組的很多工作人員都是周軻一手帶起來的老班底,對於今晚董希的擅自加戲本來就非常討厭,現在看到董希被周導用磨盤磨,都樂得看戲。
周導最近過於和善,都讓人忘了他周扒皮的名號。
周軻沒有說散,劇組上下現在沒有一個人敢離開的,或主動,或被迫的看董希的好戲。
等董希來回了二十多遍,額上都冒出細汗,周軻讓化妝師上來給他補妝,才不緊不慢地指出董希在這個情節裡的不足。
情緒過於飽滿,在這個情節裡,顧圓是在試探,他身體健康但是情緒卻是虛的,根據這次劫營的表現他要重新評估燕無咎這個人,他表面要胸有成竹內裡要謹小慎微,要和燕無咎的身體虛弱、言談自若形成一種兩兩對比。
董希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又把這個情節走了一遍,只是監視器後的周軻一直在皺眉,看得他心中發虛。
他本以為前兩天申明陽來探過班,《君臨》租的又是申明陽的資產,多少會給他點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