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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不要生氣嘛。&rdo;
&ldo;我沒生氣。快走吧。&rdo;
令人生氣的是,車子的引擎一下子就發動了。
可能是車禍已經處理完了,成田街的封鎖解除了,車輛暢行無阻。颱風唯一留下的,是路上四處散落的不知從哪個垃圾填埋場飄來的紙屑。
西邊是一片耀眼的蔚藍天空,頭頂上的雲以飛快的速度前進。昨晚的大雨和大雨底下發生的一切都消失了。只願昨天能有今天的天氣,讓一切重來。
&ldo;如果那隻貓在像今天這樣的天氣不見了就好了。&rdo;
慎司在一旁輕聲說道。我困惑十足,因為我分不清他是在發表理所當然的感想,還是讀到了我的心思表示認同。
我內心充滿了矛盾。明明不相信他,但當這個對我說&ldo;我可以透視你在想什麼&rdo;的少年坐在旁邊時,我感覺自己好像赤身裸體無可遮攔。如果他真有這種能力,至少在使用這種能力時,得讓人察覺到才對啊。
&ldo;我有一個問題。&rdo;
&ldo;什麼問題?&rdo;
&ldo;當你碰到別人的身體時,即使你並非出於自願,也可以看穿對方的心思嗎?&rdo;
他想了一下,似乎在找適當的語言表達。&ldo;這個問題很難回答……應該說,如果我不想,有時候看得到,有時候看不到。不過,通常只要我不想就不會看到。可能我下意識裡已經安裝了安全裝置,否則身體會累垮。所以,只要不強烈到破壞安全裝置的程度,就不會有問題。&rdo;之後他突然笑了出來。&ldo;所以,即使車子顛簸時,我不小心碰到你也沒問題,你放心好了。&rdo;
&ldo;真是太感謝你了。&rdo;
為了尋找對方告訴我們的地址,我們不時停下車看看附近的門牌。既然是做生意的地方,應該不會在住宅區或雜木林裡,也不可能在離大馬路太遠的地方。每轉一個彎,每確認一次門牌,都覺得快到了,應該就是這裡,找得人心煩意亂。我心想,如果有人在路上殺了人,趁夜深人靜隨意丟棄屍體,日後要重回現場,尋找棄屍地點,或許就是這樣的心情吧,一邊找,心裡一邊嘀咕‐‐或許這地方根本就不存在,怎麼可能找得到上次的地方。
然而我們找到了&ldo;回力球&rdo;。
&ldo;回力球&rdo;位於一幢三層樓房的二樓,一樓是咖啡店。兩家店的招牌都很醜,好像在比賽哪一個招牌更能降低這幢大樓的格調似的。
&ldo;真是家不怎麼樣的店,&rdo;慎司一邊下車一邊說道,&ldo;這種地方會有客人嗎?&rdo;
我們繞著大樓走了一圈,也沒看到像樣的停車場。附近有一家貨車司機聚集的大食堂,旁邊停著一輛卡車,擋泥板上濺滿泥水,並沒有看到其他車子。可能附近還有更像樣的停車地點。
我以前就知道的那家&ldo;回力球&rdo;有專用停車場。想來實在很荒謬,酒吧竟然會有停車場,這不等於鼓勵酒後駕車嗎?
&ldo;我去店裡看看,你在這裡等我。&rdo;
&ldo;為什麼?我也要去。&rdo;
&ldo;不行,你去了反而麻煩。&rdo;
&ldo;不。你攔我也沒用。&rdo;
他走到我前面,準備走上陡峭的樓梯,我追了上去,抓住他的手。
&ldo;那你要向我保證,由我來說話,你一句話也不能說。&rdo;
慎司一臉怒氣,但發現我不讓步,這才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