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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雲卿洗了個水蜜桃,一邊吃桃,一邊道:“接了影衛線報,扶庭在揮金坊輸了地契,又去找陳康和族老,陣仗之大,前所未有,我便知道二房是有大招。她找來族老,我找來父親戰友,兩方對抗,一山壓一山。”
“這桃還挺甜。”桃汁在舌尖蔓延,清甜溢滿口腔,扶雲卿心滿意足道,“今日費了我諸多口舌,不過總算與二房斷絕關係,日後少往來,也能少去大半麻煩。對了,你去查一下,是誰買了二房地契?”
“奴婢現在吩咐影衛去查。”甜盈忽然又道,“姑娘,那群買了地契的武夫,已經開始砌牆,要把二房那塊地從扶府獨立出去。”
“挺好。”扶雲卿點頭,從袖中拿出那份偽造的遺書,又想起祁承翊的飛鴿傳書,沉吟片刻,說道,“你去浮玉山備下一桌酒宴,將八皇子請過去,就說我找有事他商量。”
……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
夜幕降臨後的浮玉山,在滿月清輝下,龐大山脈宛若一條此起彼伏的深色線條。
扶雲卿在山頂涼亭內,備下一桌酒宴。
祁承翊還沒來,她站在四角亭中,靜靜遠眺斐江上的畫舫、船舶,星星點點的漁火,將一池江面照得銀波粼粼、光輝斑斕。
祁承翊今夜本有要事,不甚想來赴宴,但這女子無事不會找她,考量片刻,還是來了浮玉山。
他剛來,便看見明月星輝之下,女子面朝青山,纖背筆直、氣質絕塵,雪白羽氅隨風飄卷,一頭烏黑髮亮的青絲只綰著一根青玉簪,烏髮翩然、仙姿玉色,宛若雪山之巔不可染指的神女,卻又降落在青山星辰之下。
她站在那裡,與這山水一起,美得像一幅畫卷。
不敢高聲語,恐驚畫中仙。
微風舒爽、青山怡人,許久之後,扶雲卿攏緊羽氅回頭,恰巧看見了獨坐亭中的白袍男子。
他正斟了一杯溫茶。
扶雲卿好奇:“殿下何時來的?”
“剛才。”祁承翊將那盞不涼不燙的茶推過去,“見扶大姑娘醉心山色,便沒有打擾。”
許是今日夜色太美,她心情太過順暢,竟沒察覺祁承翊已經來了很久。
她有些尷尬,從袖中拿出那封假遺書,說道:“這份遺書,是扶庭去找陳康,陳康尋極擅字跡臨摹者偽造的。瑜妃當年也是用一封密信構陷先皇后謀反,所以我想,偽造遺書之人,會不會和當年偽造密信之人,有所關聯?”
祁承翊眼底劃過一抹詫異。
他確實沒想過,扶雲卿會對他的事情這麼上心。
原來,被人上心的感覺,也這樣微妙?
祁承翊唇角藏著一絲極淺的笑意,接過那封遺書,俊眉不動聲色一蹙,道:“此人筆法與偽造密信之人極為相似,卻又不如偽造密信之人技藝高超。兩者,必然存在聯絡。”
扶雲卿認真地看著祁承翊:“那便從陳康入手,透過偽造遺書之人,揪出當年偽造密信之人。環環相扣,一路查到底。揪出一根線頭,便能把一團亂麻理順。”
皓月之下,那一剪秋水眸美麗明亮,好似盈滿揉碎的星輝。
太過美麗,令人有些恍惚。
扶雲卿認認真真地看著祁承翊,再次出言:“殿下以為呢?”
他垂下眼瞼,收斂目光:“與你想法一致。”
“不如今日夜探陳府?”扶雲卿問。
祁承翊點頭,迴避她那雙明眸:“可以。”
似乎是察覺到祁承翊在刻意迴避她的視線,她秀眉微斂,坦坦蕩蕩道:“我今日可是有什麼不對勁嗎?怎麼殿下好似,很迴避我?”
祁承翊微怔。
一時間,他竟不知如何回答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