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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哼笑一聲。
這麼急著被我使喚嗎。
嚴丞相府上送來的人,卻是不能輕信的。
若說是細作,看著也挺單純的,不大像。
李苑捏了捏眉心,輕吐了口氣。人心冷暖見得太多,對不惜救自己於水火之中的人也防備起來了。想活得簡單點卻一向身不由己。
他撩了些水,清水沐浴在胸前的一塊早已結痂的劍痕上,再緩緩滴進水面。
天潢貴胄之軀,若不是身邊人反水,身上本不會留這樣的疤痕的,所以他才格外厭惡叛徒,格外多疑。
李苑咳了一聲,浴房外候著的小丫鬟流玉便捧著素錦薄服進來,給世子擦身更衣。
浴房外,影七正站在窗邊,再晚一瞬就藉著視窗跳進去聽命了。此時靠在浴房外,眼瞼低垂,默默回憶了一遍,發覺原來召用影衛的暗語裡沒有咳嗽這一項。
影七額頭抵著浴房的外牆,面無表情地靠了半天,失望。
忽而聽見世子殿下的腳步聲已至寢房,影七怔了怔,提氣踮腳,微微一躍,雙手攀上屋簷,用力一蕩,輕輕落到屋頂,俯身一躍,剎那間消失,幾個呼吸間便已落至世子寢房外,順著房梁鑽了進去,側身坐在細窄房樑上,靜靜守著李苑,偶爾趴在房樑上,托腮看著殿下撫琴下棋。
李苑每日悠閒無聊,臨睡了撫一把琴,房裡有把御賜的焦尾琴,音色淳厚綿長,他撫的曲也並非京城公子哥兒們愛彈的宮廷靡音,影七能聽出的只有山居與佩蘭,琴音慵懶純淨,長髮低垂,如大隱隱於市的仙居散人。
在影宮裡影七背過的琴譜不少,但大多是坊間的軟音煙曲,在影宮歷練時,有一關卡名為惟妙,取惟妙惟肖之意,抽籤決定,樂伶屠夫盜賊官員,影衛得扮誰像誰,影七當初抽的卻是秦淮名倌兒溫裳。
那過往不堪回首。
影七拂散了回憶,靠在房樑上,靜靜聽著繞樑琴音,緩緩閉目休憩。自入影宮以來,已太久沒睡過多於半個時辰的覺了。
李苑悠然撫著琴絃,微微抬頭,看著房樑上靜靜守著自己的小影衛悄悄打瞌睡,唇角微揚。
他仍舊對兩年前的那位“溫裳公子”念念不忘,一想到影七就在自己身邊守著,李苑心裡就像被春風拂起的柳絮搔著,微微發癢。
但李苑心裡也納悶:為啥這小影衛在各種地方一臉認真盯著本世子看呢?
但又不是奸細那種不懷好意的監視眼神,而是像個偷了米粒捨不得吃,時不時偷看一眼自己的大米粒還在不在的小倉鼠。
李苑忽然想叫他下來說說話,鬼使神差間敲了兩下桌面。
影七如同一陣風,倏忽間落地,並未發出一絲聲響,規規矩矩單膝跪地,靜靜頷首跪在李苑面前。
他稍微有些激動,殿下第一次召用他,險些沒反應過來,否則下來得還能再快點兒。
不知道是什麼危險的任務,不論如何,影七都不會讓殿下失望的。
——他在心裡暗暗想。
誰知李苑只是懶洋洋地推開焦尾琴,趴在琴臺前托腮問他:
“你餓不餓?”
影七愣了愣,茫然看著李苑。
沒聽錯,就是“你餓不餓”。
下來前影七隻準備了兩個詞應答:一個是“遵命”,另一個是“是”,現在忽然有點緊張,不知道用哪個詞回答了。
“看來是餓了。”李苑從手邊點心盤裡挑了一會兒,選了個自己最近覺得最好吃的,遞到他嘴邊。
影七怔然跪著,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影衛訓條道:護衛輪值時禁食。
影衛訓條道:主之賞須接,主之罰須受。
……
李苑看他一臉為難,以為他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