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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既然不是奸細……那就瞧瞧再說。”李苑聽完了影四的說法,心情倒和緩了不少,放了茶杯笑笑,“不過,好像只是個苦命的孩子而已,再說這王府有你看著呢,我放心你,你留意著就是。”
影四:“是。屬下告退。”
李苑看著影四退出堂外消失蹤影,摩挲著杯口,心中思忖。
嚴意身居丞相之位,與老齊王有嫌隙,又忌憚齊王手上的兵權,朝堂上下常找麻煩。
近些年老王爺的身子不大好 ,丞相府反而蠢蠢欲動,彷彿能否扳倒齊王府就在此一舉了。
說實話,李苑平常閒來無事,不過是去找他那些狐朋狗友公子哥兒們登樓飲酒,為賦首新詞強尋些愁味,天塌下來都有父王頂著,李苑無心政事,也不願參與,即便老王爺百年之後,世子襲爵,也不過做位閒散王爺,悠然一生罷了。
若那孩子真是個奸細,左右李苑不參府內之事,平白給丞相浪費人力,喜聞樂見。
但是。
你最好別是個奸細,影七。
茶碗被捏得吭吭響,李苑心中不靜,隨手翻了兩頁戰國策,靠在躺椅裡閤眼小睡,心中煩躁,嘩啦一聲,好好的鎏金玉杯砸在地上碎了好幾半兒。
好不容易尋見一個讓人惦記的,怎麼就是丞相府來的呢……糟心。
讓人惦記的……李苑一想起影七那張白淨的臉來,又沒那麼生氣了,明明剛剛還怒著,卻忍不住揚起嘴角。
傍晚,影七換上了鬼衛的黑衣,腰間佩著百刃帶,在世子的書房頂上盯梢。
天涼了,影七裹了裹衣裳,風過時渾身上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忍不住反手去摸自己右肩胛,隔著輕薄衣衫摸見一塊凸起的烙印,是出影宮時烙上的影字,傷口還沒痊癒,摸上去刺痛難忍。
儘管痛得厲害,影七仍舊沒什麼表情,緩緩撫摸著那烙印,甚至虔誠地閉上眼睛。
這烙印下其實壓著一朵天香牡丹印紋,可惜殿下已不記得了。
他只記得與他遊山玩水的溫裳,卻不記得從前同他死裡逃生的溫寂。
無妨。終究是走到他身邊了。
從今日起,世子殿下的安全也有了影七一份責任。
影七平靜了一會兒,悄悄扒著書房頂的瓦縫往下看,目不轉睛地盯著悠哉窩在躺椅裡的李苑。
不經意間,望見世子嘴角微揚,微微一笑。
屏外燭光灑在李苑側臉,顯得溫柔寧靜,披著一層淡雅柔光。
影七抬手捂了嘴,打量主人是為失禮,是影衛的大忌。
世子今年二十有二,最風華正茂的年紀,束白玉之冠,飾青鸞雕紋,劍眉朗目,臉頰下頜稜角分明,一襲雪青妝花緞袍,衣裳穿得薄,還能隱約瞧見鎖骨胸腹的輪廓。
影七默默看著,垂著眼瞼安靜地趴在瓦片上。
已入秋了,殿下不多穿些嗎。
這月份蚊蟲尚未匿跡,一隻飛蛾被屋內的燭光吸引,從窗縫飛進書房,撲騰著翅膀要落到李苑肩膀上。
影七微微皺眉,手摸到腰間的百刃帶上,抽出兩根飛針,右手一捻,兩根飛針相繼射出,一根正穿透那飛蛾身體,另一根精準押在前一根上,把那飛蛾打出了窗縫外。
李苑渾然不覺,不知有人在瞬息間從自己肩膀旁射死了只飛蟲,只覺有陣極其微弱的涼意拂過,還有輕輕叮的一聲響。
他不動聲色地抬頭,目光在堂頂房梁間搜尋,發覺屋瓦有條縫隙,視線便透過那縫隙看過去,可惜縫隙太窄,什麼也看不見。
影七看見世子抬頭不知尋找什麼,不經意間竟與世子視線相接,影七心裡一顫,頓時移開視線翻身躺在屋頂。
齊王府樓宇連綿不絕,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