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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當夜之事,洛雨晴笑靨逐漸暗沉,&ldo;沒什麼可勞煩的,此事在蒼梧鬧得人盡皆知,我是想藏也藏不住。&rdo;她凝聲良久,嘆了口氣,&ldo;林二那晚來醫館鬧事其實不為我,是為了……借錢。&rdo;
亙城裡的李大娘常說,借錢低聲下氣,收帳哭爹喊娘。其實不然,碰上個沒天理的,你還得把他當爹供著。
洛雨晴無奈道,&ldo;林二家與我家原是一個村的,都以耕農為生。遷至蒼梧後,我爹開了醫館,他家做了小攤買賣,兩家還有點往來。林二不似他爹老實,常來我家借錢。看在同鄉的面上,頭兩次爹也就借了。誰知他非但不還,還變本加厲,三天兩頭來醫館吵鬧。&rdo;
司徒巽問,&ldo;為何不報官?&rdo;
&ldo;關了幾次,他蓄意報復,連帶著道上混混都往我們家帶。&rdo;洛雨晴苦笑,&ldo;那晚就是帶著孫大和劉逸過來,鬧得家裡雞飛狗跳。&rdo;
剛才已經鑽進後廚的趙啟不知怎麼的又轉回來,往布簾邊上探出一個腦袋,活像只猴。他衝著屋內介面,&ldo;林二那挨千刀的活該受罰,連帶去了倆混混,多好。果然蛇仙是眷顧我們家阿晴的。&rdo;
漪漣眸光泛起漣漪。
洛雨晴不悅起身,一把將猴腦瓜子推了出去,&ldo;別到客人面前瞎說。&rdo;
趙啟又探進頭,&ldo;怎麼叫瞎說?有仙緣還怕啥!換做別人,屍體早被鷹啃乾淨了,還留得你在這說話喝茶。&rdo;
洛雨晴又是一個巴掌將人推出去,自己也跟出去,外頭傳來幾句爭執聲。待她轉身回屋,先是致歉,&ldo;就數我表哥最神神叨叨,你們別聽他的。&rdo;說著,坐回椅子上。
漪漣聽見外頭腳步聲,趙啟是真走了。她趁熱打鐵,&ldo;洛姑娘何必謙虛,我來時可聽了不少有趣兒的話。姑娘曾經被蛇仙搭救過?&rdo;
這便是洛雨晴聞名蒼梧的最大原因!
傳聞她往山中採藥時曾被延維所傷,幸虧得遇蛇仙轉危為安。
所謂延維,民間叫委蛇,書中有記載,是生活在九疑山中的異獸。它天生雙頭,能主宰人的福禍,平常人見到必死無疑,若能殺它,便可稱霸天下。這當然是誇大之言,不過蛇毒難解,能解蛇毒的都是高人。
蛇仙解蛇毒,看似挺玄乎。漪漣和司徒巽所關心的是與葉離有沒有牽連?
洛雨晴尷尬笑了笑,&ldo;當天之事我因昏迷,記得不甚清晰了。都是鄰裡抬舉,說我有仙緣,一來二去也就傳開了。其間曲折不如外頭傳得那麼有趣,恐怕會讓二位失望。&rdo;她似乎不願詳談,說到這裡忽然轉了話題,&ldo;時辰不早了,二位不如留下來一同吃個便飯可好?&rdo;
司徒巽起身,&ldo;不必麻煩,我們這就告辭。&rdo;
&ldo;這時候哪有叫客人空肚子回去的道理。&rdo;洛雨晴再次挽留,&ldo;阿孃已經備了飯菜,二位不如吃完再走,省得再尋地方。&rdo;未等司徒巽再次婉拒,她已經撩開簾子閃入後院,竟是連個說話機會也沒給。
漪漣若有深意道,&ldo;你覺不覺得她反應很奇怪?&rdo;
司徒巽警惕,&ldo;你覺得她有所隱瞞?&rdo;
漪漣醞釀著,&ldo;這麼說也可以。不過……&rdo;沒說完,人已經壓著洛雨晴的腳步出去。心下琢磨著反正沒線索,不如跟著仙女先沾沾仙氣,保不齊有所得益。
家常飯做得很有味道,家主洛平還特地拿出珍藏的素酒與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