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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仍在一座山、一座山地看著。參謀長有點不解：&ldo;老賀，平時看地形，三下五除二就完了，今天是怎麼了？你看什麼呢？&rdo;

賀放下望遠鏡：&ldo;你剛才說什麼？&rdo;

參謀長：&ldo;我說這大石山到處是……&rdo;

賀子達的情緒很壞，轉身邊走邊說：&ldo;我知道了，這裡到處是懸崖，真是個跳崖的好地方！&rdo;參謀長看著賀的背影，莫名其妙：&ldo;這是怎麼了？&rdo;

隔日，楊儀跳崖處。賀站了有一會兒，他低下頭，在腳邊找了找，似乎希望找到點什麼。

一個扎著皮帶的地方幹部，將賀領到採藥人家的廢址前：&ldo;聽人說，這兒原來也有一戶藥農，看樣子是讓颱風毀了。&rdo;

賀在殘留物前轉著、看著，用腳撥著，自語：&ldo;楚風屏說的會不會是這兒呢？&rdo;賀找得很仔細。警衛員問道：&ldo;師長，找什麼呢？我幫你找。&rdo;

&ldo;……我也不知道想找什麼。老劉同志，你們這兒有多少戶藥農？&rdo;

地方幹部：&ldo;這可不好說。以此為生的人生活不固定，誰也搞不清楚他們。&rdo;

賀又用腳撥著，他撥出一個巴掌長，由兩根竹管捆在一起，分別有三個孔和四個孔的東西。他撿起來，幹部接過去看。

警衛：&ldo;這是什麼？&rdo;

幹部：&ldo;又像是笛子，又像是簫。&rdo;

警衛接過去：&ldo;樂器？兩張嘴一塊吹的樂器？&rdo;

幹部：&ldo;本地還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rdo;

賀看看手錶：&ldo;走！&rdo;

警衛：&ldo;不找了？才走了兩家藥農。&rdo;

賀反問：&ldo;你知道我找什麼？&rdo;

警衛訕笑：&ldo;我哪知道。&rdo;

&ldo;走！不找了，打仗！&rdo;賀子達直衝沖地從根兒家的廢址前走過去。

小鎮。賀子達一行人在鎮中石板路上走著。

一家藥材鋪前，根兒面對著小街，用腳蹬著藥碾。兩歲的鹿兒坐在門檻上玩著風車。

鋪裡，一個五十多歲、老闆模樣的人，從內院走出。整理了一下櫃檯，他說道：&ldo;又要打仗了，解放軍動員疏散呢。你帶上鹿兒和我們一起避一避吧。&rdo;

根兒：&ldo;不了，我報名參加了包紮隊。&rdo;

老闆看了根兒一陣：&ldo;我們是幾代人的交情，你爺爺、奶奶不在了，我當你半個家還是行的。我兒子你看不上，看上了誰，你說，我去提。人家要是嫌這個娃，你留給我就是了。&rdo;

&ldo;您又來了。我說過，您要是總提這事，我就帶著鹿娃走。&rdo;

&ldo;好好，不提了。但那個包紮隊你不能去，萬一有個三長兩短……&rdo;

&ldo;鎮上懂點醫、藥的年輕人都報名了，我不去，怎麼做人。&rdo;

&ldo;你個大姑娘家，帶著孩子，這麼久了都不怕別人說，這會兒……&rdo;

根兒停下碾子，抱起鹿兒欲走。

老闆趕緊道：&ldo;不說了，不說了。這樣吧，鹿兒跟我走，總不能讓這麼點兒的娃跟著你在死人、半死人的堆裡鑽吧？&rdo;

根兒看著鹿兒，猶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