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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許寧?&rdo;她叫他。

這才注意到對方穿著古時的衣服，寬大的袖袍被風吹起，凌冽而孤寂。

他回過頭，眼眶紅通通的，那雙眼睛蓄著淚水，臉頰鼓了起來，像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半晌，他開口，聲音很輕，支離破碎：&ldo;子襟妹妹。&rdo;

小姑娘愣住了，她從沒聽他這樣叫過自己。

&ldo;你看。&rdo;許大人指了指山下。

片刻間，景色完全變了，火光籠罩著整座小城，她聽見火焰燃燒木材那種噼裡啪啦但又微弱的聲響，可還是很靜，靜到聽不見一點人聲。

&ldo;發生什麼了?&rdo;她問。

回頭卻見許大人一眨不眨地望著自己，那雙眼睛茫然極了，帶著火光映照的金色。

&ldo;子襟妹妹……你還活著?&rdo;

這話像是某種箴言，恍然間刺破她懵懂的心。

視野忽然變得狹窄起來，子襟低頭望去，她看見自己穿著新年的紅衣服，腳下卻淌著水，裙擺浸濕成了深紅色。

她聽到他在叫她，那帶著溫度的聲音令她萬分迷戀。低沉、輕柔，有時甚至小得聽不見。他對她從來都是溫聲細語。

子襟睜大了眼睛，她把手放在心口，可卻感受不到一點心跳。

終於，她往後退了一步，繡花鞋濕得印出水痕，長發垂了下來，遮擋住了視線。

&ldo;子襟?&rdo;許寧試圖拉住她。

小姑娘抬起腦袋，搖了搖頭：&ldo;不……&rdo;

她笑著，有些悲傷。

15明月夜

許寧是真的想上廁所。

他在房間裡翻找了半天也不見個瓶瓶罐罐的東西，忍了許久，終於還是撥通了簡大瘋子的電話。

&ldo;放我出去。&rdo;他咬牙切齒。

簡商很有興致地聽著。大概是害怕被小美人發覺，對方的聲音顯得剋制而低沉。

他笑眯眯轉了轉眼珠，開口時卻裝得無辜又驚訝：&ldo;你還沒解決呀?&rdo;

許寧有把這傢伙掐死的衝動。

他覺得自己應該憤怒地掛掉電話，但好在理智終究佔據了上峰。他像是沒有聽懂對方的調侃，只嗯了一聲，又說：&ldo;她睡著了，你還關著我做什麼?&rdo;

&ldo;咦?&rdo;簡商似乎並不理解，&ldo;睡著了?&rdo;

簡商：&ldo;……&rdo;

他精心營造了這麼一個氛圍，還幫忙把許寧鎖進去了，這小姑娘竟然自己睡著了?當初是誰要他幫忙的?

簡大公子一把拉開門，就見床上某人睡得天昏地暗，床邊的許大人垂眸看著，一臉沉思。氣氛很是和諧，大有歲月靜好的意味。

簡商：&ldo;……&rdo;

他實在不喜歡純情的場合，這種壓抑本性的事帶著太多歷史傳統，或者說社會風俗的影子。一個新時代的妖怪應當目光長遠，實在不該被此束縛。

他看得出許寧眼裡的渴望和不甘，當然現在更多是茫然。他於是站在他身後，幽幽地建議道：&ldo;我如果是你，我會在她想要時拒絕她，不想要時強迫她。我就不信這樣子她還會忘記你。&rdo;

許寧沒什麼反應，既不贊同也不反對，他只是側頭看了他一眼，起身離開了房間。

簡商盯著床上的人看了許久，又伸手覆在她額頭上。

他不是第一次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