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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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叫天真無辜的你因我而墮入無間地獄。
我放棄自己的執念,正是因為你的那份執念。
莫要為我啼哭,我將離開這裡,沿聖僧西行的路,憑一份欲要洗刷罪孽的執念,去看一看我父輩的故土,走一走聖僧曾行走過的路,去看一看天竺身毒一帶的佛法古蹟,並尋一個可笑的期望。
想來生能與你再會,不復這殘軀身體的期望。
我將我最重要的東西全給予了你,可我希望你永遠不要發現它,我的真心並我的珍重,本該是你的平常之物,或者偶爾不經意間遺棄,我這個人,此生就算交付。
玉逸塵
杜禹通讀了一遍,又細讀了一遍,雙手支額坐在暗黑的燈影里長久無言,埋頭苦坐到半夜才抬頭,將這信紙平平展開,揭了燈罩點燃,他濃眉高鼻下嘴角抿成一條堅硬的直線,默然瞧著那媚麗而不失氣勢,清瘦中不失圓潤的文字一個個化成灰燼被火光吞沒。
運河中常有失足落水或者叫人暗殺之人的屍體漂浮,杜武著人沿岸將運河理了一遍又一遍也找不到他的屍體,為何朝政安穩,他便假指一人為玉逸塵草草掩埋。杜禹自然滿心歡喜,回家後囁嚅著與貞書談起,貞書卻連頭也不抬:“我知道了。”
“但是……”就在杜禹終於鬆了口氣的同時貞書抬起頭來盯著他:“我如今跟你在一起也不過為了肚裡的孩子,永遠也不會跟你行夫妻之實。若竇明鸞姑娘願意,你就娶她為妻吧。”
杜禹氣的直敲桌子:“若那玉逸塵活著,我答應你跟他走,因為你愛他,我成全你。但他現在已經死了,死的不能再死,難道你還要為那個閹人守貞?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
貞書自牙縫中吐了個滾字,卻又忍不住問道:“他死了,朝中清靜了嗎?從此你們就天下太平了嗎?從此人人都有好日子過了嗎?還不是要爭來爭去?閹人,閹人不是人嗎?你為何次次要這樣侮辱他?”
杜禹頹然落坐,頭一回叫貞書反駁的喘不過氣來。
貞書亦是自玉逸塵死後頭一回落淚,淚珠滾下來就無法止住:“他雖是個閹人,但前提是他也是個人,還是個男人,頂天立地的男人。我活著就等於他活著,我是他的眼睛,是他的神識,只要我活一天,就是兩個人一起活。”
杜禹氣噎當場,呆了許久仰脖嘆息,閉眼答了聲:“好!你守你的,我娶我的。”
他當初回京時本就已經與竇明鸞重提婚事,若不是後來尋到貞書,如今只怕也已經與竇明鸞膝下有了孩子。雖當初在五陵山中是他欺騙她在先,但自回京之後知道她還活著開始,杜禹自忖自己為貞書付出的實在不算少,他為了她頂著滿城人的笑話,為了她幾乎將老爹杜武氣個半死。
他可以不在乎她與那閹人的過去,亦可以忍受滿京城人的恥笑。
但貞書方才一句永遠不行夫妻之實的話卻徹底激怒了杜禹,他是個正經的男人,堂堂正正頂立於天地之間,並且在她肚子裡種了個孩子,這所有的一切,竟然比不上一個閹人。若不是這些年遭受磨難所積攢下來的那些忍,杜禹此時氣的幾乎要砸爛整間屋子都不為過。
他回府就娶了竇明鸞,當夜圓了洞房。
這年五月間,貞書生得一個圓乎乎胖登登的小子。她到產前仍是細挑身材,肚子也不是格外大,生的孩子卻十分紮實。
杜武既然勞神費力幹掉了專權的宦官玉逸塵,又平王在涼州不肯出面,便開始名正言順攝政。
杜禹替兒子小魚辦百歲宴的時候,杜禹有意要顯擺自己的兒子比他爹的兒子更聽話更漂亮些,八月初的天氣裡把個光著屁股只繫個肚兜的小魚抱到了杜武跟前。小魚小腿粗壯混身有力,哭起來都比別的孩子更響些。
杜武見兒子如今漸漸也收斂當初的不羈狂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