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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成的完整防禦體系,不明底細的外人一到,處處都格格不入,除非守城的將校是蠢貨,否則,怎麼會發現不了?
降兵能輕易賺城,可見濟南府城防之鬆散,已經到了難以想象的程度。那些女真人的猛安謀克,既不能野戰,也無能坐守,是徹徹底底的完了!
“這局面,完顏統軍使也很清楚。好在濟南雖失,完顏統軍使佈置在益都周邊的兵力尚有三萬餘眾。這幾日裡,他頗費了錢財糧秣,大饋將士,激勵士氣,然後又對益都等地的防線作了緊急的調整。”
“怎麼個調整法?”
“猛安謀克軍各部,現在大都被安置在東面壽光、臨朐一帶,而以新招募的勇敢和地方鎮戍軍為主力,駐紮在西面馬耳谷到臨淄、樂安一線。”
“也就是說,西面依託淄水,靠地方鎮戍軍打硬仗,東面依託朐水,擺著女真人裝樣子。”
“是。”
“中間的益都城呢?”
“完顏撒剌也算痛定思痛,所以本人親自駐在臨淄,直接指揮迎敵。此時負責據守益都的,乃是為避蒙古,退入益都的地方義軍。兩名義軍首領,一個叫作張林,一個叫作燕寧,皆有才幹,頗得益都本地百姓和將士的擁戴。”
楊誠之在地圖上又一陣寫寫劃劃:“節帥,便是這般。”
“他倒確實是痛定思痛了。”郭寧揪著鬍髭,想了想:“地方義軍守城,怎也比那些猛安謀克靠譜些。益都城想來不至於像濟南那般丟得輕易。不過,完顏撒剌既在臨淄,淄州怎麼就丟了?這才隔著多遠?他連那幾個降將之兵,都拿不下麼?”
“那名賈塔剌渾的降將,頗知山東各路兵馬的底細,完顏統軍使所部在金嶺鎮與之廝殺,死傷雖不甚多,卻處處受制,十分被動,故而不敢前出。只能主動放棄了金嶺鎮,以竭盡全力,維持淄水一線。”
眾將全都搖頭:“難!難!”
山東兩路除了位於魯中南的山地以外,大抵土地平曠。濟南周邊一丟,其餘各地面對蒙古軍,除非遁入山區,依託深峽山寨,否則並沒有什麼天險可供扼守。
淄水算不上大河,阻止不了蒙古人的騎兵。要以淄水為防線,就非得把淄水西面的稷山、商山都納為一體,以金嶺鎮為兵馬運轉的樞紐,才有長久進退周旋的可能。
只靠著一條淄水,沿河佈陣,其實一處被破,則整條防線被突破。而如果完顏撒剌集結重兵於幾座軍堡……這些年來,隨著北疆牧場陸續易手,大金國的軍隊裡,騎兵數量越來越少,這樣的操作,便如開門揖盜。
完顏撒剌在益都的佈置,與先前在濟南的並無不同。仍是被動挨打的局面,只不過多用些本地義兵,所以在捱打的時候,各處據點或能堅持的久些。
楊誠之應道:“完顏撒剌如今也知,他麾下並無能野戰的強兵。所以才連番懇請節帥出馬。若節帥麾下的精銳前出到益都,則蒙古人的長途奔襲當受遏制,益都各地的防務,才能安穩。”
郭寧凝視著地圖,眼前浮現出整塊遼闊戰場,大軍處處馳突的場景。
“我軍主力不能動,一動,就中了蒙古人的圈套。”
他舉手在圖上濟南的方向一指,然後重重劃到萊州。
“蒙古軍無論在哪裡,都力求野戰破敵。若我是蒙古軍的統帥,必以輕騎潛伏於後方,一旦萊州兵馬出動,則輕騎不理會沿途阻礙,直入萊州,大掠內外,隨即擊潰回援的萊州兵馬。再之後,便可從容拔除各地的城池、屯堡,全無阻礙了。”
駱和尚也道:“蒙古軍本部不知在哪裡,卻放了幾個降將出來作妖,怎麼看,都像是誘餌。”
靖安民皺眉道:“可那誘餌,也張牙舞爪,甚是兇猛。若我們完全不動,那誘餌步步緊逼,繼續深入,現在丟了淄州,